岑姒哽咽着道:“沈哥哥,你们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
沈临渊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他扶着岑姒的肩,“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死呢?”
“是不是做噩梦了?”沈临渊狐疑地问道。
他赶紧让下人取来烫伤的药膏替她擦好,这期间小姑娘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好在哭声渐渐止住了。
而夏禾也跑了进来。
沈临渊问了夏禾是不是岑姒在家里被欺负了,他以为是岑欢颜回到府中后,又开始不消停了,但夏禾一脸茫然,只说二小姐在房间里休息了会儿然后就跑来了这里。
岑姒吸了吸鼻子,“沈哥哥!”
沈临渊目光温柔,“是做噩梦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岑姒咬着唇,摇摇头,未来的事儿,自己不能说,但是大岑姒是不会骗自己的,“沈哥哥,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做了什么梦?”沈临渊哄着她。
“梦见三皇子三皇子登基当了皇帝,然后他就把我们都关了起来,沈奶奶,沈伯母,还有沈家的所有人,包括你和我,呜呜”
沈临渊看着岑姒泛红的眼眶,那里面盛着的不是寻常孩童做噩梦的惶恐,倒像是一种近乎真切的惊惧。
他指尖捏着药膏瓷瓶,忽然想起前几日父亲跟自己提及三皇子拉拢朝臣的事,眉宇间不由多了几分凝重。
“傻丫头,梦都是反的。”他放缓了声音,拿起一块刚端来的芙蓉糕,递到她嘴边,“你看,这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甜着呢,吃了就不害怕了。”
岑姒小口咬着糕,糯米的甜混着豆沙的绵,却没压下心里的慌。
她看着沈临渊温和的眉眼,忽然抓住他的手,力道比刚才还紧:“沈哥哥,那要是要是梦不是反的呢?”
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孩子气的固执:“三皇子是不是很想当皇帝?他会不会真的对不跟他好的人不好?他要是当上了皇帝,我们是不是就要倒霉了?”
沈临渊的心轻轻一沉。
她说的,竟与父亲私下忧虑的不谋而合。
三皇子这些年广结党羽,手段凌厉,朝中不少老臣都看不惯,沈家便是其中之一。
父亲常说,三皇子“藏锋于鞘,露刃于微”,绝非善类。
他没直接回答,只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糕屑:“朝堂上的事,复杂得很,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但沈家在京城立足百年,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可是他要是连贵妃娘娘出事了呢?谁还能保沈家?”沈岁岁紧张地问道。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格外认真:“姒姒记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沈哥哥都会护着你,护着沈家,不会让梦里的事成真。”
岑姒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抽噎着点头:“嗯!我信沈哥哥。”
夏禾在一旁松了口气,小声道:“二小姐,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夫人该担心了。”
沈临渊点头:“我送你们回去。”
就在这时,宫里来了消息,贵妃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