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气压很低沉,安静的仿佛只有两人轻缓的呼吸。
“谢谢你,阿赫。”许昭意醉醺醺的低喃,意识依然清醒。
苏之赫压低头,往她额头重重地吻上,唇瓣贴着,久久不舍得放开,闭上眼嗅着她发丝上的清香,里面还混杂着酒味。
顷刻,他的吻离开些许,嗓音沙哑低沉,仿佛伤了重伤那般虚,“如果这群人里,没有一个有良知的,我不敢想,你今晚会遭遇什么。”
许昭意心有余悸,闭上眼,眼角的泪徐徐而下。
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怕。
“谢谢…”许昭意哽咽着继续道谢。
她除了道谢,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感激之情。
苏之赫没说话,温柔地擦掉她脸颊的泪水,抬手抱住她的脑袋,压在胸膛里,低头深深吻着她的头顶。
仿佛他视为珍宝的心爱之物差点被人毁掉,心有余悸地紧紧抱着她,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时间越久,许昭意感觉意识越模糊。
胃部残留的酒精彻底渗透血液时,她醉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苏园,苏之赫房间的大床上。
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
春风和畅,从阳台吹进来,气温刚刚好。
许昭意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睁开眼时,脑袋一阵阵疼,她倒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手臂传来一阵凉意,她睁开眼,才发现没穿衣服。
她抬起被褥,里面一丝不缕,猛地盖上,转过身的一瞬,她诧异。
苏之赫就躺在家她身边,穿着齐整的睡衣,闭着眼。
她气恼地推了苏之赫一下,苏之赫没有睁开眼,侧身,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拉。
“我说过要给顾叔叔守孝三个月的,你干什么?”她语气很重。
苏之赫没有睁开眼的意思,喃喃低语,“你昨晚满身都是酒,给你简单洗了一下,就懒得给你穿衣服。”
许昭意语气放得温和:“所以,你没睡我。”
“我倒是想啊!”苏之赫苦涩抿唇,轻叹一声,“但早上醒来,你得跟我闹了。”
许昭意松一口气,捂着被子缓缓往后退,身子离他更远。
苏之赫的被子也被她扯得只剩下被角。
他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眸,半眯着,“干嘛呢?你的身体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许昭意随口一句,“怕你兽性大发。”
苏之赫轻笑,“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禽兽?”
许昭意愣住了。
两人都是侧躺的姿势,面对面一言不发地凝望着,对视着。
在这一刻,许昭意心里突然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至少让她明白。
他的财富和势力,是一把锋利的武器,能护她周全,也能帮她报仇。
如果没有苏之赫,她和母亲,以及顾家兄妹,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咬碎了牙,忍受着许明十五年前转移她母亲的婚内财产,坑她母亲背负一身债务,带着她净身出户,颠沛流离。
忍受着顾叔叔设局逼死,母亲悲伤欲绝。
忍受着许温柔一次次欺负她,更是把她往地狱里推,差点被几个男人糟蹋。
如果没有苏之赫。
她和家人所受的罪,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