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沁郡主脸上的笑僵了僵。
她原以为吴司言是来替太子妃递台阶的,没成想是来催捐的。
可话已说到这份上,尤其“不枉太子妃惦记”几个字堵得她没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我定会定会多捐些。”
吴司言这才微微颔首,屈膝行礼:“那奴婢先回太子妃身边伺候了,郡主好生歇息。”
任务达成,吴司言这才回去水榭复命。
那厢。
安千千和三个嫂嫂以及程明月坐在了水榭东侧的临水软榻上。
这水榭四面通透,只以纱幔相隔,软榻铺着冰簟,旁边矮几上摆着冰镇的瓜果与酸梅汤。
其他身份尊贵的主母与未出阁的姑娘坐在上首,已婚的儿媳们依次陪坐两侧,既方便说话,又能透过水帘望见外头往来的宾客,却不显得刻意抛头露面。
程明月刚端起茶盏,眼角就瞥见对岸回廊里走过几个锦衣公子,忙用团扇遮着嘴,凑到安千千耳边低语:
“那穿宝蓝色锦袍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去年刚中了进士,文质彬彬的;旁边那个高些的是定北侯的小儿子,骑射了得,听说前日围猎还得了陛下夸赞”
安千千随意看了一眼,只淡淡附和了一声“嗯。”
见女儿没有抗拒,程明月说得更起劲了。
“你别嫌娘啰嗦。你看那个穿月白襕衫的,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听说性子最温和,字画更是一绝”
她忽然顿住,见安千千正望着水面出神,压根没听进去,不由得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仔细看着些,说不定就有合眼缘的。”
安千千这才回过神,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淡淡道:“娘,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傻丫头,”程明月叹了口气,指尖点着她的额头,“女儿家总要寻个好归宿。你看那几位公子,家世、才貌哪样不是拔尖的?多瞧瞧总没错。”
正说着,又瞧见永安侯府的世子从水榭外经过,忙又拉着安千千细说起来,活像个急于推销货物的掌柜,惹得旁边的二嫂子三嫂子都低低笑了起来。
安千千单手托腮,耳边听着程明月不停说着那些公子的好,眼睛却看的是正和商国皇帝单独谈话的司承年。
程明月说了半天,见安千千丝毫没有反应。
她轻轻叹了口气,拉过安千千的手,让她回了神。
“千千,你有在听阿娘说话吗?”
“有。”
“那你说说阿娘说了什么?”
“你说吏部尚书的大公子、定北侯的小儿子、礼部侍郎二公子,但是他们几个我都不喜欢。”
见程明月有些急眼,安千千连忙说道:“吏部尚书的大公子心里有一个白月光,还是他母亲房里的丫鬟。定北侯的小儿子一心想去边塞打仗,早就打算让两头成亲,京城一个家,边塞一个家。礼部侍郎二公子喜欢男人。”
几句话堵得程明月哑口无言。
她花了那么多银子,打听到的怎么和女儿说的不一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
“阿娘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连他们自己的家里人也不一定知道。”
“那那那你看看谁家的儿郎好一点,阿娘再去找人说说。”
“司承年就挺好的,阿娘如果实在要给女儿找一个夫君,那就找他好了。以女儿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他压制得服服帖帖。”
“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