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妹妹,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私心?”
母亲低下头,压低了声音,
“谢若棠才是抢走你一切东西的人,别总是傻乎乎的。
没有谢若棠,你外祖母他们只会更疼爱你!”
谢若楹恍恍惚惚地想着。
好像最开始自己和谢若棠之间,并不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究竟是母亲日复一日的挑唆,还是自己也觉得理应如此?
她已经没有机会再找到答案了。
眼皮渐渐地越来越沉重,身子却变得越来越轻盈,那股刺骨的寒冷也在此刻渐渐消散。
谢若楹竟然有了一丝的解脱。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那谢若棠当初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谢若棠正在看书,顺便尝着雀儿做的杏仁乳,却猛地感觉心头一痛,密密麻麻的,让她手上的书都掉在了地上,紧紧地捂住胸口,不断地调整着呼吸。
雀儿被吓了一跳,慌张上前,
“小姐,小姐没事吧?!”
谢若棠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雀儿正准备去叫大夫,谢若棠胸口的痛楚已经消失干净了。
她皱着眉在胸口揉了揉,的确是没有了一丝的痛楚。
若不是自己的背脊上已经起了一层汗,谢若棠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小姐真没事吗?”
雀儿急得眼睛都红了,谢若棠点点头,
“就突然之间有些不舒服而已,不打紧。”
这股痛来得莫名其妙,谢若棠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到了晚间的时候,谢清榆则急匆匆的过来了,面色惨白得不像话,嗫嚅着唇,半晌才道:
“若楹死了。”
谢若棠惊讶不已,可又觉得这些是在意料之中的。
毕竟自己今日和谢若楹见面的时候,谢若楹那样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就足以说明,谢若楹根本没有机会看大夫。
而生产和小产都是女人的难关,没能得到照顾也就罢了,甚至连基本的医治都没有,不出事儿才怪。
谢若楹的重生的确不是什么好时候,即便是有着前世的记忆,也实在难以得到什么助力。
谢若棠看向谢清榆,上前搀扶着让他坐下,
“父亲要去看看吗?”
谢清榆是一个心软的老实人,也正是如此当初才会招惹了绿竹。
所以,谢清榆之前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好了,没必要苛责谢清榆在知道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女儿死亡时候的表现。
可谢清榆却只是呆呆地坐着,许久之后,这才摇头,宛若老旧的门轴转动一般,
“不必了,若楹,早就和我们没了关系。”
谢若棠看着谢清榆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并未再说出其他的话,示意雀儿去倒了些热水来,
“父亲为她伤心我能理解,只是也不必伤心过度。
今日,她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