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谢若楹的婚事定下来的时候,谢清榆也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给谢若楹当做嫁妆的。
可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如何心无芥蒂?
更何况,那些本就是妻子留给自己女儿的东西,绿竹又有什么东西是留下来的?
谢若棠眼皮子跳了跳,叫住了外面正要离开的门房,转而看向谢清榆,
“父亲和我知道这其中缘由,觉得理应如此,可落在外人眼中,到时候恐怕会将我们给说得面目全非。”
“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这一辈子为了所谓的名声实在是活累了!”
谢清榆胸口一阵阵的起伏。
谢若棠轻叹一声,上前主动给他拍着背,道:
“自然,旁人的眼光与咱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咱们活得自在就行。
可父亲,又打算如何跟外祖他们解释?
他们心思细腻,如今年纪大了,若是知道真相,又该是怎样的难过?”
在外祖他们的心中,云初已经再不是当初的女儿,是以,早就已经伤心过了,对她已经平平淡淡的。
若是突然告诉他们这些真相,他们能扛得住吗?
谢清榆沉默下来。
谢若棠给他倒了一杯茶,缓声道:
“左右,当初母亲留下的东西本就没有什么是放在明面上的。
就算是给,也给不了多少。
用这些,换以后她不上门找事儿,也的确是个划算买卖。
父亲说呢?”
“可那些再少,也是要给你的。”
谢清榆不大甘心。
他爱屋及乌,自然也恨屋及乌。
早知道绿竹的身份,这个世上就不会有谢若楹。
谢若楹的存在就是在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犯了个愚蠢至极的错!
现在要他将原本自己女儿的东西还要分给她,要他怎么接受?
谢若棠安抚着他,道:
“这些我来吧,父亲放心就是了,您不必出面,只是,还是借眠叔一用。”
经历过这一年的时间,阿眠早就认可了这位小姐的出事,立刻点头道:
“大人,小姐必然会处理得漂亮,您就放心吧。”
谢清榆此刻也渐渐地平息了些情绪,叹了口气道:
“那就你处理吧,眼下,也的确你处理才合适。”
谢若棠辞别谢清榆,便就带着阿眠去了花厅。
谢若楹也已经进来了。
她盘着妇人头,可看向谢若棠的眼神冷冰冰的。
见只有谢若棠,她特意往谢若棠的身后看了看。
“侯夫人不必看了,大人没有来。”
阿眠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的心思,道:
“夫人还请稍等,我已经叫人去取账本了。”
听见阿眠一口一个侯夫人,谢若楹的脸上滚烫,死死咬住唇道:
“眠叔,我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这么对我?”
“侯夫人当初自己抛弃的太傅府,又何必说这些话?”
阿眠面无表情,
“还请侯夫人能够遵守承诺,此次之后,再不会找谢家。”
谢若楹身子微微颤抖,却依旧强撑着一口气,
“我不要谢若棠在这儿,我要父亲谢大人来分。”
谢若棠原本是打算再看会儿热闹的,可没想到这都烧到自己身上了。
她挑了挑眉,道:
“父亲不舒服,不便前来。
我若非是有点儿时间,也是不愿意的。
侯夫人如今风光无限,却不是什么朝廷诰命,还不至于到指定官员接见的程度。”
“我是他女儿,想跟我断,他不在场,怎么断?”
谢若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