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被推开,一双靴子在自己的面前站定,半晌,谢清榆的声音才淡淡道:
“你一直以来都想嫁过去,如今愿望成真,我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就祝愿你,一切顺利。”
说完,谢清榆便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不等他走,谢若楹忽地伸出手抓住他,一把扯掉了盖头,声音哀婉,眼中满是祈求,
“父亲,我怕”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有什么好怕的?”
谢清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谢若楹知道谢清榆这是在生自己的气,他还在不高兴自己之前忤逆他的事儿。
可看着谢清榆束起的白发,她又不由得有些振作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母亲让父亲回心转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父亲一定对母亲用情极深,否则的话,父亲怎么会因为母亲的死一夜白头?
她慌乱地擦了擦眼泪,以为谢清榆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身的事儿,哽咽道:
“父亲,顾家的人见钱眼开,女儿如今断了腿,又被强嫁过去,他们定然不会对女儿有半分好脸色的。
您能不能能不能给女儿一些傍身的东西,女儿也好能够好过一些?”
话说到这儿,见谢清榆依旧面无表情,谢若楹更是哭得厉害,
“父亲,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儿伤了您的心,可是女儿并非有意
这样好不好,您就当做看在已经去世了的母亲的面子上,看在母亲这么多年为您操劳的份儿上,便就对我怜爱一些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的瞬间,谢清榆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他不敢去听关于云初这些年的事情。
别人以为他用情至深,舍不得亡妻,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让一个冒牌货在他的身边顶替爱人多年!
他怀疑过,可对方的一切都太干净了,他又怎么抓得到把柄?
现在谢若楹说的这些话,无疑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傻子,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谢清榆深吸一口气,却依旧压不住心头怒火,狠狠地一耳光打了过去,神色冰冷,
“与你断亲的信,已经给了户部。
我会让户部的人加快处置,等你嫁过去后,我们之间再没有半分关系!”
“父、父亲?”
谢若楹没想到自己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被彻底剥夺了身份,整个人愣坐在原地,口中喃喃,
“您知道顾家是什么德行,您不帮我,还要跟我划清界限
您知不知道,您这是在将女儿推向火坑!”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往后就是没有娘家的人了,顾家欺负自己,不是更手到擒来?!
她身子颤抖,哭着上前抱住了他的腿,
“父亲,您这是要女儿的命啊!”
“我当初再三地告诫过你,是你不愿。”
谢清榆不想继续说下去,直接将她的手掰开,毫不留情地出去了。
谢若楹腿脚不便,连重新坐回去都难。
还是外面的丫鬟进来重新给收拾好,还顺道教训了一番,
“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您就别闹出这些笑话,否则说出去旁人看了更瞧不上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