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面二人都是要下棋的,谢若棠找了一本孤本棋谱,又选了一副红玉头面,最后挑了五匹浮光缎这才罢手。
浮光缎在京城很是紧俏,实在称得上是有价无市。
也就是舅舅经商,手上的人脉多,她得的不少。
上一世是带回来分给云初谢若楹,还有顾夫人顾芷涵母女的,可背地里,顾家也在偷偷骂她是怎样的小气,送东西也就是几匹布料。
而云初和谢若楹收倒是收了,可该给的脸色也没少给。
既然如此,东西自然是要留给识货的人才是。
让雀儿趁着天色不算太晚将布匹送去,这也算作是自己单独另给的。
一连几日,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雪客也的确很合谢若棠的心意。
跟雀儿在一起时候说话会多一些,爱笑,动作也麻利。
不是那种带目的去跟雀儿聊天,而是真的有在认真地想雀儿的话。
雀儿跟她算是放养的,所以两个人都有些话痨,这么多年来也就彼此最受得了彼此。
雪客这一招,实在是俘获了雀儿。
之前雀儿还会私底下问谢若棠,有了雪客会不会就不愿意跟自己好了,现在倒好,谢若棠都开始担心这两人不带自己玩儿了。
回京已经大半年的时间了,来时春光在墙,如今再看,那些叶子也已经微微泛了黄,秋,来了。
沈临渊离京后,沈临璟也开始有事儿没事儿找茬了。
谢若棠还在看书,便就又听说沈临璟在京兆尹处审案件时,又跑去斗蛐蛐了。
京城没少骂的,多是说沈临璟废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原本以为沈临璟能够改邪归正,可这天性如此,装不下去了。
沈临璟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也不怎么给谢若棠写信了,沉迷蛐蛐赛马。
秦饶雪得了消息就气呼呼的来了,
“你现在还坐得住?”
“有什么坐不住的?”
谢若棠正在对着手上的书比着旁边的花,
“宁安王能够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我也已经很满足了,总不能指望对方一辈子就只对我好吧?”
“为什么不能?”
秦饶雪瞪大了眼睛,
“谢若棠,你什么时候跟那些女子一样了,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初宁安王对你的好,京城的人都是有目共睹,如今这样跟打你脸有什么区别?”
谢若棠放下书,幽幽看向秦饶雪,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男人就是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权势的男人。
好歹,嫁给他,总比嫁给顾知舟好吧?”
秦饶雪噎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出来。
因为她也觉得,谢若棠这句话确实是有点儿对。
可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当初要是没有要赐婚和他就好了,多少人因为宁安王对你的另眼相待而对你有意见
若棠,这一次我的生辰宴,你就别来了吧。”
谢若棠却笑了笑,神色平静,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现在别人的眼中吧?
还是说,你不想我去?”
“我何曾有过这个意思?”
秦饶雪气急,可到最后也是叹了口气,
“反正,这些我是真的觉得没有什么要去争的,避开这个风头,也不是不行。”
“我无错,为何要避?”
见谢若棠如此坚持,秦饶雪也没了其他话。
等到秦饶雪走了,雀儿愤愤开口,
“当初对小姐说的那样好听,可实际上这才多长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