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娟这一笑,餐桌上紧绷的气氛瞬间碎了一地。
陈白露捂着脸颊,嘴唇哆嗦着望向陆远东,“远东”
陆远东叹了口气道,“好了,坐下吃饭吧!”
陈白露不甘心,“妈,我是不小心才伤了苏晚晚,可是她动手,未免也太过分了!”
“过分?”林雪娟止住笑,拿手绢按了按眼角溢出的泪水。“白露啊,虽说你还没进门,晚晚跟远泽已经领证。
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说话做事,讲的是情分,不是礼数。你那汤勺,是‘不小心’掉晚晚腕子上的?晚晚那手,是‘不听使唤’扇过去的?你们这‘不小心’和‘不听使唤’,都赶巧了能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药膏给苏晚晚快速地抹了上去。
等她重新坐回桌子上时,她恢复了一个长辈该有的严肃,“晚晚是远泽的媳妇,是陆家刚认回来的儿媳妇。这大过年,头一次踏进家门,就被热汤烫了手腕子,这叫什么事?我要是晚晚的妈,心都得疼碎喽!
行了,你也别委屈了。桌上还有孩子,你得把把柄抓稳了!”
陆远东听到“把柄”两字,面色一白。
“妈!”陈白露带着哭腔尖声叫道,“您不能这么偏心!我才是您大儿媳!她苏晚晚算什么?一个”
“够了!”陆远东猛地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在陈白露耳边,吓得她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接下来,除了林雪娟低声嘱咐林晚晚多吃点,还有时不时地给陆怀安夹菜的声音,这顿饭吃得很是安静。
饭后,陆远东跟陆永强说了几句便又去书房忙碌了。
林雪娟拉着苏晚晚在客厅里看电视。
陈白露窝在陆远东的房间也不愿意再露面。
第二天,陆家倾巢出动,逛街的逛街,买菜的买菜。
陆远东面无表情的拿着结婚证走在僻静的街道上,他看着面露喜色的陈白露冷笑道,“满意了?”
陈白露抓着结婚证笑开了花,“当然满意,从今儿起,我也是你们陆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了。苏晚晚再不愿意也得唤我一声大嫂!”
陆远东扶了扶镜框,“没脑子就不要硬凑到苏晚晚跟前。除了丢人现眼你能赢回什么?”
陈白露气急,“我这长媳的身份坐不坐得稳不全在你吗?别忘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是想要陆远泽死吗?我可以帮你,周明不敢调换地图,让陆远泽平安归来,但是我有办法让他再也没资格跟你争夺陆家的家产!”
“闭嘴!”陆远东镜片后的瞳孔骤然缩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她的骨头,“陈白露,你找死!”
“疼”陈白露疼得倒抽冷气,却硬挤出笑,眼神淬了毒似的狠,“怕了?当初你让周明调换315团那份要命的路线图,想让陆远泽死在那片枯死林的时候怎么不怕!”
“咯吱!”不远处像是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陆远东和陈白露同时噤声,陆远东快步来到拐角处,发现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