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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下歌舞迭起，席间觥筹交错。
我手撑着脑袋，兴致缺缺。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我给了旁边宫女一个眼神。
她心领神会，在给余念雅斟酒时，手中一抖，不慎弄脏了她的衣衫。
我在湖边掐指算着时间。
没一会，小宫女带着换了衣服的余念雅走了过来。
看到我她眼中警戒：“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摘下发上的金簪扔到湖中。
“本宫的发簪掉下去了，劳烦姐姐帮我捡回来。”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明明是你自己扔下去的，我还有着身孕怎么帮你捡！”
“余安意，你故意整我！？”
“大胆！敢直呼娘娘名讳，你活得不耐烦了！”
锦瑟抬起手打在她脸上。
余念雅的小丫鬟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我笑看着自己的护甲：“姐姐不想捡，你们就帮帮她！”
余念雅捂着自己的脸大喊：“这里这么多人，你敢动我一下，我必要告到皇上面前！”
“残害忠良内眷，淑贵妃，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余念雅想引起周围侍卫的注意，奈何他们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她害怕地护着自己肚子后退一步，我一挥手，几名太监抬起她把她扔进湖中。
“救命，来人啊！”
冬日的湖水还泛着一层薄冰，湖水冰凉刺骨。
余念雅不停呼喊着，大殿的歌舞声传来，将她的呼救声淹没在黑夜里。
我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别让她轻易死了，我还没玩够。”
回到大殿，我窝在皇上怀里。
他拉着我的手：“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冻着？”
看着大夫人和侯府主母匆忙离席，我笑面如花：“是有人冻着了，那人可不是我！”
一曲终了，舞姬们退场，大夫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淑贵妃害我女儿小产，请皇上为臣妇做主！”
一时间四处皆惊。
大臣们不断交头接耳，皇上面色不耐，皇后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
“你指控淑贵妃，可有证据？”
“臣妇女儿身旁的丫鬟可以做证！”
小丫鬟跪在大殿中央，声音颤抖得如同筛糠：“奴、奴才”
我抿了一口果酒：“你身为嫡姐的丫鬟，她落水时你在干什么？”
“莫非是你故意害她小产的，妄想陷害本宫，引起我们姐妹不合？”
皇上语气森冷：“想好了再说。”
小丫鬟拼命地磕着头：“不是奴才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夫人刚才将我支开，等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掉入了湖中！”
温俊贴着侯爷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在老侯爷站起身之前，我将手腕上的玉镯退了下来。
“我和姐姐一见如故，日后姐姐和我可要多多走动。”
侯府世子妃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冲老侯爷微微点了点头。
老侯爷刚还要兴师问罪，嘴里的话瞬间变成了：“府上女眷不慎落水，叨扰了娘娘兴致，还请娘娘赎罪！”
“爱卿不必与朕如此见外！”
皇上很满意老侯爷的为人处世，慷慨地赏赐一番后，又送了温俊几位美姬。
形势反转，我爹这时候才站了出来。
“内人心急小女，冲撞了皇上娘娘，微臣罪不可赦！”
皇上不耐烦地挥挥手，没给他一个眼神。
大夫人眼看自己没为余念雅讨回公道，牙都要咬碎了。
翌日，锦瑟轻柔地给我摁着头。
“听说昨日余念雅烧了一天一宿，肚子里的孩子不光没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孕了。”
“温家二少爷昨日都没去看她，回府就抓着两个美姬进了主屋，尚书夫人骂他忘恩负义，二少爷竟拿休妻威胁。”
我轻笑出声。
大夫人骂得对，嫡姐对他有用时，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等到事态一变，第一个抛弃她的也是他。
“叫人看住了尚书府，大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