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和傅季生正在一家私房菜用餐。
他慢条斯理地为我布菜,将鱼肉里的刺一根根挑干净。
这种久违的,被人捧在手心珍视的感觉,让我有些恍惚。
这五年来,我和陈以浩吃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
“月月,你不会挑刺就多吃点青菜。”
“大嫂,你带孩子辛苦,多吃点鱼吧,有营养。”
真是云泥之别。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随手挂断,对方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
傅季生看了我一眼。
“接吧,可能是找你有急事。”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陈以浩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月月不,沈总傅太太”
“是我,陈阿姨。”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傅太太,你也算跟阿浩一起过。”
“你再帮帮他吧,他知道错了。”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整天借酒消愁,喝多了就发酒疯。”
“连我们两个老人都敢打啊。”
我差点笑出声。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被我噎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厉害了。
“阿姨是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也打算等你嫁进我们家,就好好对你的呀。”
“都是李楚梅挑拨,我们觉得你们两口子的事也不好插手。”
面对不公,不说话就已经是在拉偏架了,何况他们也没少为李楚梅说话。
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才淡淡开口。
“你们家的事,和我再没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陈以浩在抢手机。
“月月,是你吗?”
“月月我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嫁给别人的。”
“你回来我身边吧,好不好。”
我深吸一口气,不顾形象地怒骂。
“你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吧?”
“谁会想你这样一个想骗免费保姆的废物?。”
“你如果还要脸,就别再找我了,也管好你爸妈,别跑我这来讨人嫌。”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傅季生,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我竖起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他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放进我碗里。
“对付垃圾,就不能心慈手软。”
“不然,他们会以为你是在给他们分类。”
我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心里的最后一点郁结也烟消云散。
是啊,和垃圾计较什么呢?
直接清理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