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拿下抗癌药,先回了趟港城。
再回来的时候,傅氏集团已经发布声明,将傅韵涵赶出了傅家,还收回了与傅朝声所有关联的子公司。
两个人成为了一无所有的光杆司令。
走到哪都像是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名利场,墙倒众人推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监狱中几个当年没有被判死刑的从犯突然翻供,供出了主谋就是傅韵涵,后来又是傅朝声高价封了口。
一时间,舆论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不少人跳出来,说自己的孩子也曾经受到傅韵涵的欺凌,都是被傅朝声威逼利诱地压了下去。
警方时隔七年,重新立案侦查。
第一个做笔录的人,就是我这个当年案子唯一的幸存者。
顾煜城陪着踏进公安局的大门,门口围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群众。
我背对着镜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外面的罩衫。
背后遍布的伤痕如同时间残存的痛斥,将当年的罪恶重新清晰地摆进了大众视野。
所有人的愤怒被瞬间点燃。
傅朝声和傅韵涵被全国通缉。
我知道,他不会离开。
所以当半夜听到有人翻窗进屋,用一条气味刺鼻的手帕捂住我的口鼻的时候,我没有丁点的挣扎。
一枚被植入手臂皮肤下的定位器无声地开启了工作。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废旧的马场。
周围的马厩里传出恶臭,让人忍不住眉头紧皱。
傅朝声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整个人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而衰败颓靡,眼底再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至高无上。
权利滋养了他泯灭人性的心,也终究能送他下地狱。
“兮兮,我没有想过真的伤害你,也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韵涵。”
“我都说了,可以把她送出国,那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成见呢?”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爱你,可是这七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只是顾家实在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派出去那么多人,根本找不到你。”
“我以为你这次回来,是来找我复合的,你知道我为此高兴了多久吗?”
傅朝声喋喋不休,让人心生厌恶。
我用力挣了挣,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的严丝合缝,稍稍一动都会传来积压的疼痛。
“傅朝声,你们害死我的父母,如果不是为了你们这样的人陪葬不值得,我真恨不得亲自动手,一刀刀把你们凌迟!”
傅韵涵在这时走了过来,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打得我眼冒金星,唇角传来撕裂的痛。
她还想再打,却被傅朝声抱住。
“你也不准再碰她,你们我都会带走,我在瑞士已经都安排好了,过了今晚我们就想办法出境,到了那谁都不认识我们,我们一起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吐出一口血沫,嗤笑出声。
恶狠狠地瞪着傅朝声。
“你是不是疯了啊傅朝声,我凭什么跟你们一起重新开始?有本事你就永远绑着我,否则我一定亲手弄死你们两个狗男女!”
傅朝声重新蹲在我的面前,伸手将我抱进了怀里。
像是听不懂人话的畜生。
“我不会放了你的兮兮,我找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再让你回到其他男人身边,我知道你们回来之后,并没有住在一起,你跟顾煜城根本不相爱对不对,你们就是虚假夫妻对不对?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吗?”
我实在被傅朝声逗笑了。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稳住他,尽量的拖延时间,让警方能尽快的按照定位器的讯号照过来,却实在忍不住了。
猛地用力,直接用额头撞在了他的脸上。
傅朝声瞬间被我撞得头破血流。
他惨叫一声,后仰着倒了下去,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挪动着身子撑着自己用捆在一起的脚站了起来,直接就将身体砸向了他。
傅韵涵呆愣在原地,直接被我疯狂的行为吓傻了。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冲过来厮打我救出傅朝声的时候,我猛地抬起双脚,狠狠地踹向了她的小腹。
傅韵涵重重地摔了出去,后背撞在马厩的围栏上,疼的她直接站不起来了。
傅朝声被我砸中了下身,痛得连身体都伸不直了,根本无法起身再控制我。
我快速从地上打了个滚,起身跳着挪向了马厩里正立着的一把剪草刀旁边,不管割到哪,背着手就往刀刃上乱割。
疼痛瞬间从手腕的皮肤上传来,有温热的血顺着皮肤滑落。
我几次试探着调整之后,终于在傅朝声起身直接,割断了手上的绳子。
然后顾不上查看双手的伤势,抄起剪草刀就朝着脚腕上的绳子剪了下去。
就在这时,傅朝声踉跄着冲到了我的面前。
他眸底漆黑沉郁,带着不解。
“兮兮,我知道不过是想好好守护自己的妹妹,有什么问题,我对你不薄啊?”
“这些年我的身边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将剪刀的尖对准的傅朝声。
唇角勾起狰狞的笑。
“傅朝声,谁有工夫在这里跟你儿女情长,我回来是要傅韵涵的命,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跟顾煜城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但因为有我在,他有了无尽的自由,而我因为有了他,才有了搬倒你的资本,这就足够了!”
傅朝声茫然地看向我。
显然没有想过,曾经那个仅仅因为吃醋,就哭得眼眶通红的小女孩,是怎么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我举着剪草刀,一步步靠近傅朝声。
笑容里渐渐沾染了一抹嗜血的残忍。
“只可惜啊傅朝声,你的美梦该醒了,你跟傅韵涵,谁都别想逃!”
下一秒,马厩外就传来了仓促凌乱的脚步声。
顾煜城带着一大队警察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