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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妈和许洛微都傻了，盯着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脸色比纸还白。
“老许，你疯了？”我妈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尖得能划破玻璃，“你要跟我离婚？为了这个白眼狼？”
我爸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和愧疚。
“念念，爸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他转过头，扫过我妈和许洛微：”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许洛微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拉着我爸的袖子，哽咽着说：“爸，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到这个家”
“你确实不该来。”我爸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当初把你抱回来，就是个错误。”
我妈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我爸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
“许建国！你有没有良心！洛微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少福气你都忘了？你现在要为了这个克星跟我离婚？”
“福气？”我爸被气笑了。
“王秀莲，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哪一件是人干的？逼着亲生女儿卖房给一个外人当嫁妆，在网上造谣污蔑她，你还有脸提福气？”
“我没有！洛微是”
“她是谁？”我爸步步紧逼，“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洛微见状，立刻跪着爬到我爸脚边，抱着他的腿哭道：“爸，你别逼妈妈了，都是我的错，我走，我马上就走”
她演得情真意切。
“走？你往哪走？”我爸一把甩开她，“你走了，你妈欠我们许若念的，谁来还？”
他拉起我的手：“念念，我们走。这个家，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待了。”
我妈疯了一样扑上来，死死拽住我爸的胳膊：“不准走！许建国，你要是敢跟她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着，就朝墙上撞过去。
我爸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她就开始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我没法活了啊！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到头来老公要跟我离婚，亲生女儿不，这个野种要逼死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许洛微也跪在地上，抱着我妈一起哭：”妈，你别这样，你还有我，我养你”
这场面，我从小看到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每一次，只要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爸就会心软，会妥协。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点，我依然是那个被指责、被牺牲的人。
我抽出被我爸握着的手，走到她们面前，看着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两个人。
“别哭了。”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再哭，戏就过了。”
我妈的哭声一顿，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到她面前。
视频里，是她在婚纱店外，歇斯底里地给我打电话，咒骂我的录音。
背景音里，还能隐约听见许洛微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声音：“妈，你别生气了，姐姐她就是嫉妒我，你越生气，她越得意。”
我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什么时候录的？”
“在你骂我是野种的时候。”我收回手机，淡淡地说，“妈，这份录音，配上你刚刚这番克星言论，你猜，发到网上，会掀起多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