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敏没打算说出来扫宋云初的兴致。
医术是没有止境的,鼠疫和无忧丹之毒从前不也是绝症吗?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心疾也能被医者们完全治愈。
临近傍晚时分,天幕沉沉。
宽敞的酒庄庭院内,一只银狐趴在芭蕉叶下睡着。
几尺外,君天逸撕开了一坛青梅酒的封口,空气中立即漫开了一阵酒香。
他望向了前方的银狐,只见那原本还安静趴着的小家伙蓦地睁开了眼,随即从芭蕉叶下探出头,嗖的一下便窜到了他的腿上。
君天逸将酒倒在了碗里,放在桌子边缘,银狐便爬上了桌去舔酒,他抬手轻抚银狐的毛发,银狐也安静地由着他顺毛。
杜仲端着切好的牛羊肉过来时,银狐已经舔完了一碗酒,回到了君天逸的膝盖上趴着。
“如今这小家伙比起刚抓住它的那会儿,可是胖了一圈。”杜仲笑道,“爷的法子果然有用,您与它朝夕相处了这些日子,天天亲自喂它喝酒吃肉,它如今即便是出了笼子,也舍不得离开您了。”
君天逸揉着银狐的小脑袋,悠悠道:“养了它这么久,也是时候让它为我做点儿事了。”
他至今不知这狐狸是什么品种,手下当中也没有人认得出来。
都认不得,可见是极稀有的物种。
犹记得这小家伙刚被关进笼子里的前几天,脾气很不稳定,每餐吃饱了就要在笼子闹腾不休,有时拿牙齿咬笼子,有时在里面又跳又撞,夜里吵得让人难以入睡。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坚持与银狐同住,且秉持着耐心,不论银狐怎么闹,他都以温和的态度相待。
银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好意,渐渐地也就不闹腾了。
他便尝试着将笼子打开,让小狐狸在他的屋内自由活动。
空间得到了扩大,银狐开心得摇尾巴,白天有时睡在桌上,有时睡在书柜里,到了夜里他休息的时候,银狐也会跳上床睡在他的脚边。
其实他很不喜欢屋内四处都是动物的毛发,可他打定了主意要收服银狐,自然就得忍受一些从前难以忍受的事。
随着一天天的相处,银狐与他越发亲近,他也发现银狐在正常情况下对生人并不暴躁,偶尔他的手下进屋,银狐会十分警惕地避到五尺开外,但不会主动袭击。
只有在对待两个人时,银狐会有剧烈的反应。
便是数日之前用网扣住它,又将它抓进笼子里的两名护卫。
为了测试银狐的记性有多好,他叫那两名护卫躲进大铁笼里,锁住铁笼,而后将银狐抱到了笼子前。
他才松手,银狐便朝铁笼扑了上去,似乎是想把笼子咬开,好钻进笼子里报复自己的‘仇人’。
但笼子是网状的,且质地坚硬,它既钻不进去也咬不穿,只能对着笼里的二人狂躁地呲牙。
对于银狐的反应,君天逸是猜到了的。
为了好好利用银狐的攻击性,他命人特制了一种药粉,让两名属下涂抹在身上,又给二人准备了竹条,二人隔着笼子用竹条和银狐较劲,银狐对二人的态度也越发凶狠。
可它始终攻击不到二人,气得又是呲牙又是嘶吼,如此僵持了一段时日后,君天逸想着银狐也该记住那药粉的气味了,他便尝试着让手下带其他动物过来,其中有灵活的小豹子和狼狗,他在这些动物们身上撒了药粉之后,银狐果然如他预料般,对动物们进行了攻击。
在银狐的认知里,那两名护卫身上的气味便是它最讨厌的,其他物种若是也拥有同样的气味,它就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