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前夫君随新帝入京,她被逼二嫁 > 第8章  薛昱修没有遵守承诺
薛昱修一身玄色暗纹锦袍,手握长剑踏步而来,气势冰冷肃穆,管事根本拦不住。
他的目光落在萧意绾脸上,瞳孔定住:“谁打的?”
萧意绾垂下长睫,她那好继母为了名声,就算是折磨人也不会往显眼的地方招呼,这样朝子女发脾气的除了萧父,还能有谁?
她心里不是没有委屈,不是不失望薛昱修没有遵守承诺。
可她也知道,自己在薛昱修心里没有多少位置。
乱发脾气,不仅不会让男人愧疚,反而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萧意绾红着眼眶无声将眼泪抹去,咬着唇泪眼婆娑的看他。
薛昱修瞧见,按着剑柄的指腹不经用力了几分。
“是我的错,这孩子回门却不曾将贤侄你带回来,我还以为她刚刚嫁去侯府就得罪了人,我一时心急就教训了一二。”
萧父笑眯眯的,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怒火中烧,面目和蔼的像佛堂里那尊弥勒似的。
薛昱修却不给一点面子:“教训?我定远侯府袭一等侯爵,夫人二品诰命加身,萧御史是位高一级,还是依仗先帝的势来教训我家夫人?”
萧父脸色微变,他侍奉先帝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如今倒是给他摆起谱来了!
武夫果真是个个都粗鲁较真。
“贤侄,你我两家已是姻亲,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的大家不愉快?这样,此事确实是我冲动了点,我向绾绾道歉。”
他满脸慈父模样,看向那站在角落旁的人:“绾绾,爹爹从来没对你动过手,这次也是气急了才对你动了手,你放心,下次爹爹一定不会这样了。”
萧意绾哽咽了声,明眸生怯:“可是母亲还想让我跪在这里。”
萧父一梗,这丫头果然是蠢的无可救药,不仅将家里龃龉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有点委屈就要宣言的外人知晓,殊不知一个男人最看中女子贤良淑德,听话孝顺,像她这样斤斤计较的人,男人只会觉得事多。
薛昱修抬眸睨去,无形中的压力让萧父心里不爽。
“李氏,你也给绾绾道个歉。”
“为何要给她道歉,爹爹你不是说过大姐姐蠢笨不堪,要母亲多教训她才能听话吗?”十二的萧伯阳狠狠的瞪了一眼萧意绾。
都怪这个贱人,要是他亲姐姐在,定远侯府夫人之位定轮不到她,他母亲也不会受辱了。
“闭嘴!”萧父怒骂了句,这孩子平日里看着聪明,怎么这会突然犯浑?
就算要教训,那也是私下里,有些事岂能摆在明面上?
薛昱修眼里似凝结着寒霜,反讽道:“萧御史对子嗣的管教,只怕是令整个上京的达官贵族都要不敢恭维,若是让天下读书人知晓,区区一个妾室上位的继室竟敢对原配嫡出子女动手教训,那萧御史你可就真要扬名天下了。”
萧父是个读书人,自然知道读书人最在乎那些酸儒规矩。
妾室上位不过是迎合当年的陈贵妃,但真要把身份抬到明面上说,他自己也觉得难堪。
萧父眉头紧锁,对着小儿子怒喝一声:“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功课做完了?赶紧滚下去。”
李氏赶紧示意儿子下去。
她能从萧父众多妾室中脱颖而出成为继室,靠的可不是生了一个儿子,而是那份眼劲。
萧父明摆着是被薛昱修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激怒了,她此刻最好不要火上添油。
儿子走后,李氏赶忙抹了眼泪,面露心酸:“老爷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也是为了大姑娘好,她自幼是个没娘的孩子,我这个做继母的若是不多管教,哪有她如今的好婚事?”
说罢,她过去拉住萧意绾的手:“如今大姑娘你已经嫁人,我确实不该管的太多,刚刚是母亲着急了点,母亲给你道歉,只是你妹妹自来温婉贤良,又打小就与你关系好,这次遭了罪,你不心疼就算了,怎能在背后说她坏话呢?”
萧意绾刚想说话,就被她打断:“算了,你不必多说,是母亲不好,一时情急罚了你,你如今有依靠的人了,我也就放心了,老爷,咱们开膳吧,看薛侯爷这一身寒气,怕是昨夜被公务耽搁一夜未曾回府呢。”
李氏笑盈盈的,几句话就把错误定性到了萧意绾身上。
若是萧意绾此刻解释,反而还要落得一个不心疼薛昱修,只会一味真吵的印象。
萧意绾并没有急着去辩解。
她默默的抬眸,望着薛昱修的眼里染上几分担忧和欣喜:“原来侯爷是因为公务耽搁才没能及时陪我回门吗?其实没关系的,回门与侯爷的公务相比,也不是那般重要。”
薛昱修刚因为李氏几句话动摇的心,再瞧见她忍着痛露出笑脸时,抑制不住生了出些愧疚和心虚。
他抿了抿唇,终究没能说出自己昨夜去做了什么。
“是我失约,下次不会了,你闺房在何处,脸上的伤要尽快处理。”
萧父见他态度缓和下来,心里生奇,难不成这薛昱修就吃他这逆女的蠢笨模样?
他叫来下人带着二人去闺房上药。
萧意绾却不放心,转头吩咐了弟弟几句,这才跟在他身后去了闺房。
萧父是个极警惕的人,和离回家后她住在偏远破落的偏远,得知她有价值后,又将闺房安排在了离主院不远不近的清柳院。
院子里东西不多,但不值钱但修饰房子的东西也不少,至少一眼看去不至于空落落。
萧意绾不指望平民百姓出身的薛昱修能够看出这间屋子里摆放出的破绽,没想到他进门之后观察了一番,却拿起了窗户旁的梅花花瓶来。
“梅花瓶插菊花?萧姑娘的品味真是独特。”
萧意绾心思不在这上面,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府中安排,皆是如此。”
薛昱修将手里的花放到窗户旁,回头瞧着她脸上的伤越发红肿,眉峰不由紧蹙。
“过来,我给你上药。”
他是武将,身上常带了些跌打止损的药膏。
萧问舟那人送来的药他可不敢萧意绾用,万一烂脸自己还要担个害人的名头。
萧意绾走过去坐在窗户旁,坐在他的对面。
铜镜里,男人粗粝的指腹勾起她白皙的下颚,清凉的膏药在她伤痛之处抹开。
感受到他动作里的轻柔,萧意绾掀起长睫,侧眸看他,眼波似在描摹他的脸,看的男人却不自在的别过头。
上完药,男人的药膏还没收回去呢,就听见对面的女人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薛昱修动作一顿:“哭什么吗?”
萧意绾捏着帕子抹泪:“侯爷是不是信了我继母的话?”
薛昱修态度冷淡:“难道不是?”
李氏再推卸责任,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编造事实。
只不过是说了与说了多少而已。
萧意绾心里暗骂了句狗男人,面上却全是悲伤:“侯爷怎可因为外人几句话便给我如此定义?难道我还不如外人值得你信任吗?”
“大差不差吧。”薛昱修淡淡道。
萧问舟阴毒狠辣,萧意绾也绝非看上去那般柔弱无害,他对她可没有一丝信任。
萧意绾:……
知道眼泪对他没有用,她伸出两跟粉嫩的指头小心翼翼的捏住他衣袖,试图拦住他离开。
“我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提了一句信王案,是我那继母自己联想到了继妹。”
薛昱修低头一看那两根嫌弃的不行的指头,气笑了。
他忙了一夜,要不是记起早上回门之事,也不会骑着马急匆匆的往萧府赶。
衣服上是沾了些尘土,但这是为了谁?
真是没良心的。
“你觉得我该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