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妈妈叫蔺柒柒，她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比你大很多。”
他从门口开始讲，一路往里说。
“柒柒会坐在门口的换鞋登上等我回家。”
“我要是回得太晚，她就睡在沙发上，然后赖着要我抱她回房。”
“有时候茶几上会剩一些拆开的零食。”
“电视机还放着电影，她自己已经躺回了床上。”
而现在，这些地方摆着我的照片。
乖乖听得很认真，还会盯着那些照片里的我看。
照片里我的年纪和打扮都不尽相同。
表情也并不全是开心的。
但都是乖乖从未见过的。
走进了厨房没几步，牧司礼就转身看向厨房门外。
视线相撞，门外的我脚步猛地一顿。
恍惚间，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重叠。
“我每次在这回头总会看见柒柒。”
“我来厨房做饭，她总是会跟在我身后凑到门口来。”
“起初是害怕一个人待着，后来是赶着看吃什么菜。”
“我总会给她切点苹果或者洗个番茄，哄她去餐桌边等。”
牧司礼眼中并没有倒映出我的身影。
可我就是知道，他看见我了。
虽然不是在他眼前的我。
乖乖的眼神却并不聚焦，神色还有些迷茫。
乖乖还伸着脖子四处望了望。
“妈妈……没来。”她的声音耷拉下去。
“妈妈在的……”
我的乖乖，妈妈在的。
我压抑着胸口的憋闷，喉咙却又被哽住。
牧司礼的呼吸紧了紧，顿住好几次，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抱着乖乖走向了阳台边的榻榻米。
他将乖乖放在榻榻米上，搂着乖乖带着她看窗外的天。
“天空是什么颜色的？”牧司礼的声音很轻很轻。
“天蓝色。”
我喃喃的声音和乖乖的回答重合在一处。
“你看到的和妈妈看到的，是一样的。”
牧司礼看着乖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乖乖看看牧司礼，又看看窗外的天空。
“乖乖，我们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
牧司礼看着乖乖，说得认真。
乖乖并没有回应，只是仰着头看窗外。
“多少年了，牧司礼。你连说的话都没变。”
我看向牧司礼，仔仔细细的看。
“牧司礼，你还真是里里外外都没变。”
我伸手在虚空中描摹他的眉眼。
“牧司礼，我好像又有点想你了。”
虽然他就在面前，可我们却注定无法再见。
这一步，我们错过了太久太远。
我飘到榻榻米上，虚环着乖乖。
抬头望向我在这看过无数次的天空。
乖乖突然回过头，看向牧司礼。
“这里，这里，妈妈在。”
我的心猛的一跳，意外的看向乖乖。
牧司礼的神色平和，他的脸上是和煦的笑容。
牧司礼笑着摸了摸乖乖的头。
无论我怎么看，牧司礼的脸上都没有意外的神色。
乖乖看着很开心：“好！现在。”
我看着乖乖好久，才终于平复了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