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抱着匣子回了贺家老宅,一直到晚上睡觉,她也没有勇气打开匣子。
贺濉远没有催促,只是,安静陪在她身边。临睡的时候,他突然说:“傅朗川那边还要做鉴定吗?”
陆知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商越那边没做鉴定前,她是打定主意要和傅朗川做亲子鉴定。
可眼下那边已经确定没血缘关系,这边做不做亲子鉴定已经没意义。
“算了吧。”她说。
贺濉远眸光沉了沉,揉了揉她脑袋,声音温柔:“睡吧。”
陆知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躺在熟悉的床上,闻着男人独有的味道,没一会就沉沉进去梦乡。
等陆知意睡着后,贺濉远给金助理打了电话:“取一份傅朗川的毛发,预约明天鉴定机构。”
金助理应了声是,就带人亲自去处理。
傅朗川自从打了程薇导致其流产,这会儿正在局子里蹲着。
金助理没费什么力气,托了点关系,就轻而易举拿到他头发。
金助理离开的时候,傅朗川扒拉着铁栏杆,声嘶力竭喊道:“金助理,我知道错了,你让知知带我出去,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金助理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些年他跟在贺濉远身边,对于傅朗川的所作所为,可以说了如指掌。
就他当初对太太的恶劣态度,还妄想总裁能够放过他?
要不是顾虑到太太心情,他这会只怕是一抔黄土了。
瞧见金助理要走,傅朗川激动大叫:“那个孽女,我是他父亲,怎么可以不管我?贺氏财团总裁夫人的父亲是个罪犯,陆知意脸上会有光吗?”
金助理脚步一顿:“现在你知道太太是你女儿了?当初任由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你怎么没发觉自己是一位父亲?”
“我”傅朗川噎住,他以前讨厌那孽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她解围。
陆楠让她与他协议结婚时,肚子里就揣了个孽种。
看到陆知意他就想起屈辱过往,以及自己做过的背信弃义的事。
“父母之间怎么会有隔夜仇?就算我以前对她不怎么样,那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她不怕别人唾沫星子淹死她吗?”
金助理凉凉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如果你们不是父女关系,别人还能说太太什么?”
闻言,傅朗川嘴角抽搐,整个人如坠冰窟,喃喃反驳:“我们怎么就不是父女关系了?”
金助理不在搭理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朱管家是极注重仪式感的人,老宅在他的打理下,到处张灯结彩,过年意味很浓。
陆知意醒来的时候,院子里佣人来来往往,一片喜庆热闹的景象。
她沐浴着晨光,懒洋洋趴在窗台。
贺濉远从外面进来,从后面扣住她腰肢,俯身亲了亲她脸颊。
“等等。”陆知意撇过脸,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声音糯糯:“我还没洗脸呢。”
贺濉远低笑,揉了揉她脸:“我不嫌弃。”
“我嫌弃。”她捂住自己的嘴,三两步跑到浴室。
等她从浴室出来,贺濉远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也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全程都是眉头紧皱。
“出什么事了?”陆知意凑到他跟前,粉嘟嘟的唇,透着樱桃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