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濉远眉峰微敛,视线落在她玲珑般的玉足:“毛毛躁躁鞋也不穿了?”
听他这么一说,陆知意后知后觉有点冷,动了动脚趾,就见男人蹲下身子,仔细替她穿上拖鞋。
陆知意脸有点热,忸怩往后退。
贺濉远知道他家小姑娘是害羞了,起身,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陆知意睫毛颤了颤,眼眶热热的,莫名就有点想哭。
用力抱紧他,脸埋了进去。
“老公我好想你。”商明煊的责怪,商越病危,商老太太急救。
短短一天时间,她自责又害怕,想做什么,又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什么比心上人表白更动听,贺濉远唇角轻勾,眼角眉梢春意荡漾。
“商叔叔想让我做亲子鉴定。”陆知意抱着他,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像一只撒娇的小乳猫儿似的。
贺濉远眸光一暗:“这倒是很符合商栎的行事作风。知宝怎么想?”
陆知意吸了吸鼻子,声音糯糯的,带了点儿鼻音:“我有点害怕。”
她既害怕自己是商越的孩子,又害怕自己不是他的孩子。
傅朗川是她的噩梦,打碎了她对父亲这个角色,一切美好的幻想。
又担心商越真的是她父亲。
幼时失去母亲的痛,至今还没有愈合,相认的亲人又要天人永隔。
茫然。
无措!
害怕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好像总握不住,她想要拥有的东西。
贺濉远揉了揉怀里的陆知意,深邃的眸子透着浓浓的爱意:“别怕。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声声钻进她心里,陆知意吸了吸鼻子,抬起脸。
贺濉远垂眼,望见一张嫩白的小脸,挺翘的睫毛湿漉漉的,沾染了些许水珠。
他俯身吮掉她眼角的泪,抬手揉了揉她发丝,嗓音克制而温柔:“老婆,我会永远陪着你。”
那一刻,陆知意感觉冰封的世界,有什么一寸寸破裂,寸草不生的荒芜里有什么破土而出。
她回握着他的手,穿过指缝,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我知道怎么做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陆知意去洗漱。
下楼的时候,瞧见客厅坐着的徐淑怡,她今天脸色很差,捂着帕子咳嗽不停。
瞧着两人出现在客厅,脸上露出笑意:“知知起床了。我已经吩咐阿姨做好饭,你过来坐,一会饭菜就端上来。”
陆知意本来打算出去吃,听她这么一说,转头望向贺濉远。
“那就有劳商太太费心了。”贺濉远礼貌一笑,拉着陆知意坐下。
“贺先生说的是哪里的话。”徐淑怡浅笑,抬手对着身侧的陈妈道:“让厨房上菜。”
作为一个延绵百年的世家,商家在待人接客当年,自然是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