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也是不相信,谁料,这女人和大伯分手,无缝衔接嫁给傅朗川。
就那小白脸凤凰男,哪里有大伯三分风姿。
那女人就是眼瞎,活该被辜负,最终抑郁而亡。
商明煊烦躁扯了扯领带,仰头,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完。
恰在这时,有不懂眼力劲的女人往上凑,商明煊抬头扫了她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漂亮的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商明煊一个眼神逼退。
一通电话没了雅兴,商明煊拎着外套,起身离开了包厢。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商明煊坐在车里,抽了好一会烟,才堪堪压下心底燥意。
他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商越躺在病床上,瘦削的脸没一点血色。
护士看他站在门口,压着声音打招呼,商明煊扯出个笑,询问商越今天情况。
“商先生今天状态很好,早早就睡了。听他说明天有故友女儿拜访,特地让助理约了造型师。”
听着小护士的汇报,商明煊脸上露出浅浅笑,等听到大伯心情好,是因为陆知意,脸色刷的冷下来。
“商小爷要进去坐坐吗?”小护士见商明煊脸色不对,连忙岔开话题。
商明煊看了眼熟睡的人,低声嘱咐:“别和大伯说我来过。”
商家与别的世家大族不一样,族内兄弟兄友弟恭,没有那些争抢财产的肮脏事。
大伯双腿不能走路后,在家修养了半年,他那会年纪尚幼,父亲对他极其严苛,唯有大伯对他小心爱护。
大伯学识渊博,无论什么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浅显易懂。
大伯是个及有涵养的谦谦君子,即便身处低谷期,也不会把坏情绪带给身边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坚定认为,大伯是那种心无旁骛的人。
在他的眼里除了家人,就只有科研,谁知,他不是没有,而是深藏心底。
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隐秘的爱意,才渐渐露出冰山一角。
他替大伯感到不值,又恨陆楠背信弃义。
大伯那样惊才艳绝的人,因她一句永不相见,真的半生不踏入帝都。
明明心里放不下,却又安静不打扰。
以商家的财力强取豪夺,陆楠就算再强势,也不能拿商家怎么样。
按照他的性子,他才不管强扭的瓜甜不甜,只要能够解渴,他就开心。
商明煊有的没的想了一堆,等人回过神时,就已经来到陆知意住的酒店。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筋,明明讨厌她,却又忍不住靠她近一些。
商明煊烟瘾不大,可今晚,却接连抽了两包。昏黄的路灯下,他安静站着,仍由风雪将他覆盖。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耳朵冻得通红,他才拨通了那个号码。
陆知意睡得迷迷瞪瞪,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伸手抓过床头柜的手机,不耐烦:“谁?”
没人回应。
陆知意撇了撇嘴,低声嘟囔:“有毛病。”
商明煊正酝酿着怎么开口,电话那头再度传来忙音,他眉峰一凛,用力咬着后槽牙。
商明煊心里本来就不爽,接二连三被挂电话,火气一下子就被激起。
陆知意挂完电话,蒙头睡觉,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她烦躁打开床头灯,想看看谁恶作剧。来电显示商明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