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浮现傅明月扭曲的笑,即便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她仍觉得脊背发寒。
陆知意眨了眨眼睛,收回思绪,不冷不热:“股份给了就是给了,我不会拿回来。”
听到她这话,傅朗川直接炸了。
“孽障。”他大吼一声,不顾形象指着陆知意鼻子:“你存心和我作对是吗?”
“爸爸怎么会这么认为?”陆知意垂下眼帘,掩饰眼底那点可笑的失落:“我只是不想姥爷的基业,在我手里彻底没落了。”
“我为陆氏国际劳心劳力数十年,你说送人就送人?这些年如果没有老子撑着,哪里还有什么陆氏国际?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就不怕天打雷劈?”
狼心狗肺的杂种。
瞧瞧。
这说的是人话吗?
陆知意原本不想与他浪费口舌,可听他张口就来,连带把她妈给骂了。
这就不能忍了。
她俏脸一沉,神色肃然:“妈妈去世之后,已经安排好一切。你为了独揽大权,用了多少肮脏手段,别以为我一无所知。按照妈妈当初的安排,陆氏国际即便不会更好,也不会走到破厂清算地步。一面借着陆氏疯狂敛财,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一面又以陆氏功臣自居,又当又立,爸爸,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这话无异于把傅朗川老底给揭了,他胸口剧烈起伏,充血的眼睛迸发强烈恨意。
当初真该直接掐死这孽种,而不是顾虑什么劳什子遗嘱。
傅朗川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你现在找到靠山,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爸看在眼里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就看看,将来你落什么下场。”
“好一个人在做天在看。”陆知意反唇相讥,“老天爷若是有眼,第一个劈的人你,而不是我。”
闻言,傅朗川瞳孔一缩,看着陆知意眼神带着审视,整个人陷入某种惶恐中:“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陆知意同样盯着他,眼神像一个索命厉鬼,“爸爸你害怕了,是因为心虚吗?”
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如一根针扎进傅朗川心底,他脸上肌肉痉挛,呼吸跟着粗重起来。
感觉到傅朗川要对自己动手,陆知意警惕向后退,几乎在同一时间,傅朗川掌风扫过她面颊,带上几缕头发。
见被陆知意躲过去,傅朗川还想动手。
“傅先生。”陆知意拔高声音,视线落在傅朗川手掌上,语气冷然:“你确定要在公众场合做这么失态的事?别忘了,我除了是你女儿,还是濉远的妻子。”
傅朗川脸色青白交错,手,僵硬顿在半空中。
陆知意不在理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抬步就往前走。
她太了解傅朗川,他爱钱,但更自己的命。
就单单贺太太的头衔,就能压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傅朗川在陆知意这里吃了闭门羹,开着车回了陆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