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开口，程薇冷冷道：“晚上八点，临江酒店，1609号房。具体事宜，发邮件给你，看后删资料。”
“程姐放心，规矩我懂。”
程薇还想说些什么，又有电话打进来。她随意瞥了眼，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是说有事没事，以后都别来找我？你言而无信，休怪我无情。”程薇生气质问，连声音都变了调。
“女儿二十二岁生日，我这个做父亲的，哪里能不闻不问？”一道粗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轻飘飘的语气却让程薇脚底升寒。
“你胡说八道什么？”程薇面部表情扭曲，就连指腹被花刺贯穿也一无所知，“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啧。真无情。”男人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道：“我有个礼物要送给月儿，是个稀奇玩意，我想那丫头会喜欢。”
“你那破烂玩意儿，月月才看不上。识相的就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对面那头传来低哑的笑声，半晌不疾不徐道：“你念过旧情吗？”
程薇皱着眉，语气不善：“你一定要和我作对？”
男人没说话。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出声。
大约过了一分钟，程薇妥协道：“礼物我可以替你转交，但你绝不可以见她。”
“你还真是没变。”男人自嘲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临江酒店1606号房，晚上八点，我在那里等你。”
恒宇大厦。
一个长得没什么特色的微胖女人，在一众业内精英的簇拥下，疾步朝着会议室走去。行至茶水间间，迎面与一个女职员撞上。
好巧不巧几滴咖啡洒到王妍身上。
看着总裁胸前晕染开的咖啡渍，王妍身侧的秘书团顿时黑了脸：“做事毛毛躁躁，你是哪个部门的？”
女职员吓得面色发白，哆哆嗦嗦：“王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说话的是王妍身侧的沈秘书。
女职员是初入职场的新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急红了眼。
见她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沈秘书眉头紧皱，还想要说什么，王妍抬手制止，目光落在女职员身上：“刚入职？”
与她平平无奇的容貌截然相反，王妍的声线悦耳动听，宛若林籁泉韵，轻易能抚平人内心的焦躁。
“嗯。”女职员揪着裤脚，不安地垂着头。
“刚刚的事错不完全在于你，但你又有逃避不了的责任。”王妍顿了一下，声音没什么起伏：“回去写一封检讨。”
在咖啡洒到王妍身上的时候，肖萌就有卷铺盖走人的觉悟，只是拿不准事后赔偿。王总身上的衣服随便一件七八位数，自己一个刚踏入社会的穷逼，就是摘肾切肝也赔偿不起。
在肖萌做好最坏打算的时候，却得知只要写份检讨就好了。她怔怔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时，一群人已经走远。
肖萌捂着砰砰直跳地心口，微敛的眼睛有光偷出来。
晨会一开就是三小时。
王妍回到总裁办公室，秘书端上一杯养生茶。她接过喝了一口，就看见私人邮箱弹出一封邮件，点击查看，一张张辣眼睛的图片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