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云不情愿又盖上,巧儿笑着咳道:“礼成!送入洞房!”
金珠跟在后面撒桂圆花生,祝道:“愿新人妇唱夫随、琴瑟和鸣、共沐白头!”
银珠道:“愿新人妇唱夫随、恩爱百年!”
一直旁观的安韵从巧儿手中抓了花生道:“愿新人妇唱夫随、和和美美、妇唱夫随、永结同心!”
走在前方的双云扭头,竖起大拇指。
好姐妹,说的祝词都如此深得她心。
赵明珠正要跟上时,嬷嬷叫住她:“太子妃,太子殿下之事,您劝他去同陛下服个软,看太后娘娘那话,父子俩只要和好,那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太后娘娘还说什么了?”赵明珠听后道。
嬷嬷本该不外泄,她低声道:“陛下到底是陛下,极有可能会从宗室中挑选”
“但太子妃也不必担心,有太后娘娘在,这样的可能极低。”
赵明珠听后轻叹,可不是,老太太对这好大孙还几分有心疼的。
“多谢嬷嬷。”
嬷嬷回头看双云几人离开的方向:“是老奴该谢谢太子妃,双云这丫头多亏您,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宫中贵人们的大丫鬟出嫁,主子们也是有给陪嫁,但远没有赵明珠这般大方。
那套三进的院子,多少官员都买不起,但双云婢女出身,却得到了。
赵明珠回到国公府时,老管家走过来道:“大小姐,贵人来了。”
赵明珠听后诧异,然后颔首:“好,我这就去。”
凉亭水榭上,镇国公和景元帝对弈,镇国公看着棋局:“陛下,老臣输了”
景元帝看着水榭外而来得赵明珠:“赵大,明珠竟然也如此大了。”
他仿佛第一次赵明珠,眼中是对岁月逝去的叹息。
镇国公回头看着女儿:“是啊,我从微臣到现在的老臣,她可不就这么大了。”
镇国公,永威将军,安太师,甚至长阳侯爷,都是一水的世家子弟出身。
景元帝是太子时,这些人便裹着到了现在。
他们都老了。
赵明珠走到景元帝面前,她道:“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明珠。”
景元帝偏头对镇国公道:“你这老家伙先下去,朕和明珠说说话。”
镇国公走的时候狠狠瞪她:好好说话,别乱说话。
赵明珠:尽量哈。
看着这父女俩的小动作,景元帝失笑:“赵大老说你不够稳重,朕看他也没稳重哪里去。”
“父皇也觉得就好,父亲之前总说我狡辩来着。”
景元帝指了指对面的座椅,轻声道:
“明珠,当初你和清珩成婚,我本以为你们会成一对怨偶,可没想到后来眼见着他越来越喜欢你。昨日御书房中,他什么都没说,唯独让朕下旨让你离开东宫。”
赵明珠听着这话沉默。
景元帝道:“我以为他和静王也会有慢慢冰释前嫌这一日,就算不兄友弟恭,但能维持表面的亲情。”
“他们是血缘至亲,清珩也唯剩这一个兄弟。静王平庸朕心知肚明,这个皇位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静王也没有那个能力威胁到他。”
“元贞死的时候,静王兄妹年纪尚小,都是他们外祖家罪大恶极”
赵明珠听着,其实景元帝现在都还是将顾氏兄妹和外祖家区分开来了的。
“父皇。”赵明珠抬头,缓声道:
“静王兄妹与外祖家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外祖家罪孽滔天,静王下兄妹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您可知殿下被囚禁之时,需日日吞食亲生母亲的血肉,才能活下来吗?”
在景元帝震惊神色中,赵明珠唇抿紧,继续道:
“殿下之悲,此前陷绝境无人怜,此后更无父皇您这般,为静王遮风蔽雨的父亲。”
顾洵这些年若真在皇陵吃糠咽菜,还有那么多气力搞事?
可见景元帝和老太后暗中给予帮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