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弃子林凡,收纳九霄玄晶塔,能力远在王镜之上!奉女帝之令,赐帝师一职!”
满朝切切私语。
“林凡?那个林家弃子?”
“林家好像是楚家的旁系吧?”
“听说昨天他几招化解楚玄烈攻击,还把他打得吐血!”
“楚玄烈是王镜巅峰,那此子岂不是……”
“前天夜里帝宫有天象异变,莫非……”
“女帝和楚家,怕是要决出胜负了!”
“嘘……”
朝堂上,林凡身穿华服,屹立在女帝面前。
洛倾城抬手,拿出那象征着帝师的玉钰,递向林凡。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朝帝师,身负百姓之安危,国家之重任……”
林凡恭恭敬敬将双手抬至头上,接过那玉钰。
“臣,接旨!”
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他有了这个身份,定当完成一番宏图大业!
不管是为了前世那个怀揣军事梦想的21世纪阳光好青年,还是那个被家族赶出家门的林家弃子。
系统既然让他重活一世,那林凡定当做出一番成就!
……
夜风卷着殿角铜铃的轻响掠过耳际,林凡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新主线任务的内容在识海翻涌。
【安定北原三州,民心七成归附】
他望着玄晶塔尖最后一丝日光湮灭,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楚玄烈昨夜退得太从容,那枚碎成两半的"天耳玉"绝非巧合,定是有人在暗处窥探帝运波动。
更棘手的是洛倾城,她看他后颈金纹时的目光太灼,像要烧穿他所有伪装。
"林帝师好兴致。"
洛倾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殿内沉水香的余韵。
林凡转身时已收敛所有情绪,只余下清冷淡漠的笑意:"女帝深夜不歇,可是在等臣的谢恩?"
月光漫过她玄袍上的九霄云纹,洛倾城指尖抚过腰间玄晶佩,那枚佩玉与玄晶塔同色,在暗夜里泛着冷冽的光:"谢恩不必。"
她忽然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本宫只是好奇——"她的指尖点在他后颈金纹处,"这纹路,与塔同根同源。"
林凡瞳孔微缩,后背瞬间绷紧。
在穿越之前,林凡是一名军事大学的学生。
此刻,军人的本能让他想退开,却又硬生生定在原地。
若此时露怯,之前所有布局都将成空。
他已经不是那个经脉尽毁的林凡,他要在洛倾城面前掌握主动权。
林凡垂下眼,声线平稳得像是早有准备:"或许是臣福缘深厚。"
洛倾城的指尖顿了顿,忽然轻笑出声。
她退后半步,玄袍扫过青砖的声响在空殿里格外清晰:"福缘么..."她转身走向殿门,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日早朝,本宫会给你个更深厚的福缘。"
……
第二日辰时,金銮殿外的青铜鹤灯还未熄灭,晨雾里已站满了峨冠博带的朝臣。
林凡站在班列末位,望着最前头楚玄烈玄色大氅上的金线暗纹。
那是只有亲王才能用的"九爪玄龙",此刻却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钟鸣九响,圣驾临朝!"
随着司礼官尖细的嗓音,洛倾城踩着玉阶拾级而上。
她今日未着凤袍,只穿了件玄色暗纹常服,发间仅插一支玄晶步摇,却比任何华服都更有威慑力。
凤座上的她抬了抬手,满殿朝臣刚要叩拜,便听她开口:"昨夜九霄塔显兆,金环贯地,帝气共鸣。"
殿内霎时落针可闻。
"此乃天授之证。"洛倾城玉手一展,一卷鎏金诏书自袖中飞出,悬在半空泛着金光。
"自即日起,林凡为北原帝师,位同亲王,掌参议军政、监察吏治、督修水利三权。
诸部须协力共辅。"
"女帝!"
礼部尚书的声音带着破音。
这个向来养得脑满肠肥的老臣踉跄着出列,朝珠在胸前乱晃:"帝师之位自古唯有圣镜大能可居,此人不过练气境蝼蚁,岂能..."
"你质疑天?"
洛倾城的声音轻得像片云,却让满殿温度骤降。
九霄塔虚影骤然浮现,塔身流转的金纹如活物般缠向礼部尚书。
那是帝器认主后才有的威压,凡俗之躯触之即伤。
老臣的官靴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最终"扑通"跪伏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绯色官服。
林凡望着这一幕,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缓步出列,黑袍在晨风中翻卷,腰侧帝师玉珏碰撞出清响:"臣,领命。"
"好。"洛倾城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玉珏,"三日后,随本宫巡视南境。"
这句话像颗惊雷炸在殿中。
左军都督的手不自觉按上腰间虎符,楚玄烈的指节捏得发白,连一直垂首的大司农都猛地抬头。
南境寒江连年水患,今年入夏以来暴雨不断,此刻巡视无异于涉险。
林凡垂眸掩住眼底的锐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
【触发主线任务"安定北原三州",当前进度:0%】。
他表面恭谨行礼,内心却如翻涌的潮水。
洛倾城这招"三权"看似虚职,实则直指北原三大痼疾:军中派系林立、吏治腐败成风、南境水患连年。
破其一可立威,破其二得实权,若三者皆解...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玉珏上的云纹,那时,这北原的天,怕是要换一换了。
退朝时,殿外起了薄雾。
林凡走在最后,眼角余光瞥见几道隐匿的身影。
那是神女宫暗卫特有的气息,他们像影子般缀在楚玄烈、左军都督身后。
洛倾城这是在借他的手,试朝中忠奸。
"林帝师留步。"
大司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个向来沉默的老臣捧着个锦盒,胡须上还沾着晨露:"南境三州的粮册,臣整理了三份。"他压低声音。
"寒江堤坝的石头,掺了三成河沙。"
林凡接过锦盒时,指腹触到盒底凸起的刻痕——是三枚极小的"贪"字。
他抬眼时,大司农已融入晨雾,只余下一句话飘进耳中:"这雨,怕是要下到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