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羞涩,先欠一下谢谢
田芯心里暗笑,面上不显,反而一脸淡淡的。
这时,里正匆匆赶来,了解情况后,由他出面拟了一份和离书。
周金兰被田芯从屋内请出来。
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恢复了曾经清闲寡淡的模样,如高岭之花一般。
如果不是原主从中作梗,她这样芳名在外、容貌出众的良家怎么都不会嫁给王猛这样的屠夫。
田芯心里忍不住内疚。
可错已造成,她唯有尽力弥补,倾尽她所有,只为金兰能好过一点。
金兰一步一步走向前,提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体娟秀流畅,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而王猛死死盯着这女人,到这时候了他还满肚子怨恨,如果不是她没有真心地爱过他,他又怎么会寻花问柳,又怎么会怒急打她。
那天,她大着肚子在店铺卖肉,书舍里的穷酸读书郎还非在她跟前凑,觍着脸跟她说话!
而她呢,笑容盈盈,满脸的温和鲜亮,不似与他在一起时的生冷疏远。
这让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难不成那弱不经风的废物比他要好?
怎么可能!
就为了这口气,他王猛也不要这女人了!
连带的,连这个女人生的赔钱货,他也一并不要了。
他倒要看看,离了他,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还怎么过日子。
大手一挥,他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歪歪扭扭,难看至极。
和离书经过里正见证后,和离生效。
王猛忍不住讥讽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妇德,我倒要看看你未来怎么过!”
周金兰从容一笑,不似刚刚一脸枯荣,她没有回应他。
她只知道,无论怎么过,都不和他过。
王婆子鼻孔朝天,拉着儿子让他别气,“有钱什么黄花大闺女娶不到?娘明天就给你物色去。”
她凑上前急不可耐地朝田芯伸手,“聘礼呢?我的聘礼退给我。”
田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手,突然一拍大脑袋,嘿嘿傻笑道,“这钱啊”
她故作天真地说,“我们囊中羞涩,先欠着哦。”
然后,她认命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敢看汪家人的暴怒发疯。
这世界太复杂,她不敢睁开眼睛。
田芯可真不是故意的哦。
她只是有意的而已。
也不能怪她!当年那些聘礼一到手就被原主拿回娘家了,哪还有剩!
那两匹布立马被田大娘子做成两件新袄子,她一件,她女儿凤儿一件。那银钗现在还在田大娘子脑门上别着呢,要回来也需要时间。
虽然原主什么都没捞到,可最后还债是她还,她的委屈谁来管?
总之,和离书是骗到了,田芯也没办法赖账,只好在里正的见证下写了欠条字据,限期一个月退还聘礼。
所以她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困难。
上有年老体弱的周婆子,旁有坐月子的小姑子,下有五张嗷嗷待哺的嘴,以及一身的欠债。
好在金兰如今是自由身了,而且她嘴巴一张将聘礼退回去,多少挽回了一点周家的名声。
毕竟王家人跋扈奇葩的做法,村里人今天也看了仔细。
她不在意这所谓的名声,可这时代在意啊。
烦,
她苦恼地不知道怎么是好,蹲在屋檐下沉思许久。
“娘会不会想不开?”大丫担忧道。
“我估计会。”二丫信誓旦旦道。
“她连种地都不会,啥时候能还得上钱啊。”三丫很焦虑。
“娘是不是又哭鼻子了。”四丫很担心。
四个丫趴在窗边偷看。
周婆子摔倒在地时伤到了膝盖骨,林大夫瞧过后,给了两副膏药。
三副都要不起,她们全身上下的所有加起来就够买得起两副。
周金兰很感激田芯为她出头,一直在掉眼泪,结果今天气急攻心,堵奶了。
小婴儿喝不到奶,又哇哇哭了半天。
没办法,田芯只好给她通孚。
周金兰哪里愿意给她这么弄胸脯啊,可没奶眼看孩子都要不成了,最后没办法,只好让田芯上手。
在田芯的按摩手法下,一下子就来奶水了。
周金兰惊呼厉害,这比接生婆厉害多了。
这下田芯来劲了。
对哦!这一下点醒了她,
她知道靠啥赚钱了!
她,要干回老本行!做一个妇产科大夫!俗称,接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