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了?你不是丫头长大的啊?
这时,大丫及时赶到,递给田芯一包针线包。
“大丫,你和婆母一起准备热水,越多越好。”
大丫接到指令,立马跑了出去。
而她拿着针,快速扎在肚皮和腿部的穴道上。
扎完针,孩子的胎位挪正了,周金兰的痛吟声也大了不少。
这时候,周婆子和大丫端着水盆进来了。
田芯接过热毛巾,给周金兰擦脸,一边喊道,“用力,用力啊!!”
周婆子坐到金兰旁边,握住她的手,哭喊道,“闺女啊,用劲啊,快点用劲儿啊。”
大丫二丫拉着手,也在给姑母打气加油。
田芯则一直按压着周金兰的肚子,一点一点地帮周金兰往下压孩子。
就这样,周金兰突然如回光返照了一般,尖叫一声,一个用力,“啪”的一声,孩子一骨溜儿挤了出来。
婴儿啼哭声响了起来,不够响亮,但对于七个月的早产儿来说,也算可以了。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
母女平安,田芯这才松了口气,惊察觉到自己背后湿了一大片。
但她没有休息,接过那烧过的剪刀,吹了吹凉,剪脐带,清洗婴儿,包裹好放在母亲旁边。
再对周金兰说了一句,“忍着点啊,我帮你压压肚子,淤血挤干净了身子骨更好恢复。”
在行医时她自然而然会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试想,医者都不自信了,如何给患者自信呢?
她的双手贴上周金兰的肚子,以太极八卦为方向按压起来。
周金兰痛得直哼哼,但是很快,下身排出了很多淤血。
田芯收手,将她全身清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被褥。
这速度特别快,让一旁经验老到的接生婆都诧异,“敢问娘子,你家族上有瞧妇人病的吗?”
田芯哪里知道祖上是什么,只好随意胡诹了一个,“是的,我祖母的姨姐家的表姨母的婆母是当地有名的接生大夫。”
接生婆满头黑线,十分怀疑她是不是在瞎说。
就在大家围在金兰身边高兴时,门被大力推开。
王婆子和王猛大刀阔斧地冲进来了。
“生的竟然是个丫头吗????”王婆子语气不善,透着一股鄙夷。
她这一句话,得罪了在场所有周家人,以及接生婆。
丫头,除了王猛这个会打老婆的长了那玩意儿,在场的人谁不是从丫头过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憋到现在的周婆子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怒瞪王婆子。
王婆子背靠壮硕的儿子,有恃无恐,“我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你家姑娘连胎都养不住,突然难产害得我们家兴师动众的,结果就生个丫头?你对得起我们掏出的这么多礼钱吗?”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周婆子气得面红耳赤,在那里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
连田芯这个与周金兰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她心头涌起一股怒火,拍床而起,对着王婆子吼道,“丫头怎么了!!!你不是丫头过来的啊!!!难不成你一出生被人骂了所以你现在看见丫头就说不出好话!!!”
田芯重重呸了一声。
这种人渣家庭,简直找骂。
“哎呦喂,你这个小贱皮子竟然敢骂我,你找死是不是。”王婆子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红,上前就想揍田芯。
那王猛脸色难看,随手就操起板凳,一脸不善地看着田芯。
田芯也不慌,左右不死就行,输人不输阵,她高傲地抬起头,气势十足,“你们还想动手???真当我男人白上战场的?他手里砍下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你敢动我们一下试试!”
这下,王婆子忌惮了,她拉了拉儿子,没好气道,“一群野蛮人,随你们。我们不伺候了。”
说完,她火速拉着儿子跑了。
从头到尾,王猛连一眼妻女都没看。
“呜呜呜呜。”
小声的抽泣声响起。
刚生产完的周金兰无助地哭着,怀里的孩子还这么小,她在这样的人家里可怎么活啊。
“娘,我想去投井,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