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第一次见到沈墨的时候,他正在砸一家餐厅的招牌。
那是个雨夜,我刚从便利店买完泡面出来,就看见马路对面的老巷酒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
他手里握着一把雨伞,正一下一下地砸着店门上的招牌。
每砸一下,玻璃碎片就掉落一地。
围观的人很多,但没人敢上前阻止。
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
沈家少爷又发病了。
听说是因为看到这家店的名字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赶紧报警吧,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是看到那个店老板一脸惊恐地躲在角落里,我还是走了过去。
先生,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沈墨转过头看向我,那一瞬间我差点忘记呼吸。
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即使在雨夜里,即使正在做着疯狂的事情,他的五官依然精致得像艺术品。
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夜空。
但此刻这双眼睛里只有冰冷和暴戾。
关你什么事。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砸了人家的店,人家怎么做生意啊。
他嗤笑一声：做生意
他们有什么资格做生意
就凭这个破店名,我砸了又怎么样
我不知道这家店的名字哪里惹到他了,但看他的样子明显不太正常。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嘛。
我试图用平和的语气安抚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握着雨伞的手似乎放松了一些。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困惑。
你的声音...
我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在慢慢消散。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下来一群穿黑西装的保镖。
沈少爷,该回去了。为首的保镖恭敬地说道。
沈墨看了我一眼,丢下手里的雨伞,头也不回地走向轿车。
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突然摇下车窗,对我说：
明天晚上八点,月华大酒店顶楼餐厅,等我。
车子很快消失在雨夜中,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凭什么要我去等他
我又不认识他！
可是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他的样子。
第二天下午,我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套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
晚上七点五十分,我站在月华大酒店的顶楼餐厅门口。
这里是整个城市最高档的地方,一顿饭的价钱够我吃一个月的。
请问您是白先生吗服务员礼貌地询问。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向靠窗的位置。
沈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头发也重新打理过,看起来比昨晚更加迷人。
你真的来了。他看到我有些意外。
你让我来的。我在他对面坐下。
服务员很快送上菜单,全是法文,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随便点吧。我把菜单推给他。
他勾了勾嘴角：你叫什么名字
白晚。
白晚...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某种我听不懂的情绪。
很好听的名字。
整个晚餐都很安静,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让我说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发现只要我开口说话,他就会安静地听着,表情也会变得柔和很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吃完饭后,我忍不住问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已经看过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医生说我需要找到一个能让我安静下来的声音。
然后你就找到我了
嗯。
我觉得这个逻辑有些荒谬,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陪我说话。他的回答很简单。
就这样
就这样。
从那天开始,沈墨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发消息,让我给他打电话。
有时候是十分钟,有时候是一个小时。
我们聊的都是很普通的事情,我的工作,今天的天气,看过的电影。
他很少谈论自己,只是静静地听我说话。
一个月后,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想雇佣你。
第二章
雇佣我做什么我问。
沈墨把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做我的私人助理。
我翻开合同看了看,薪水数字让我眼前一亮。
这比我现在的工资高了十倍不止。
工作内容呢
陪我参加各种应酬,在我需要的时候和我说话。
就这些
就这些。
我觉得这个工作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选择我
沈墨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因为你的声音像一个人。
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没有继续解释,我也没有继续问。
反正我现在需要钱,这个工作对我来说确实很诱人。
第二天,我就搬进了沈墨给我安排的公寓。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的精装房,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这里离公司比较近,你住在这里方便一些。沈墨站在门口说道。
谢谢。
还有,这个给你。他递给我一部新手机,工作用的,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接过手机,发现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沈墨。
如果我半夜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接。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我最需要你。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当天晚上十一点,手机响了。
白晚。沈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了
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今天做了什么
于是我就跟他描述了搬家的过程,新房子的布置,还有楼下便利店的老板娘。
他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嗯一声表示在听。
白晚。
嗯
谢谢你。
第二天早上,我正式开始了助理的工作。
沈墨的办公室在城市最高的写字楼顶层,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你坐那里。他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一个位置。
我发现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桌子和电脑。
我需要做什么
处理一些文件,安排我的行程,还有...他顿了一下,在我需要的时候和我说话。
这个工作确实很轻松,大部分时间我只需要坐在旁边整理文件,偶尔回答他的一些问题。
但我很快发现,沈墨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有时候他会突然停下手里的工作,呆呆地看着窗外。
有时候他会无缘无故地暴躁起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每当这个时候,我只需要轻声和他说话,他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道。
躁郁症。他的回答很简洁。
严重吗
曾经很严重,现在好一些了。
因为我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的声音对你有用
沈墨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因为你和她很像。
她是谁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我想继续问,但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闭上了嘴。
那天下午,沈墨的秘书给我看了一些照片。
这是少爷以前的女朋友,叫苏晴。
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笑容很甜美。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和我有些相似,特别是侧脸的轮廓。
她怎么死的
车祸,三年前。秘书压低声音说,那之后少爷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很爱她
非常爱,原本打算结婚的。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沈墨会选择我。
原来我只是一个替身。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我应该感到愤怒还是同情
但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反正我本来就是因为钱才接受这份工作的,至于其他的,我并不在乎。
半夜两点,手机响了。
白晚。沈墨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我在。
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梦到她离开我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苏晴。
只是梦而已。
可是她真的离开了。
那你还有我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电话那头也安静下来。
白晚。
嗯
你会离开我吗
我想说会,毕竟这只是一份工作。
但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我却说：不会。
第三章
两个月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份工作。
沈墨的情况确实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再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砸东西了。
我们之间也有了某种默契,他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但我始终记得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今天有个酒会,你陪我去。沈墨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好的。
穿这个。他递给我一个购物袋。
里面是一套黑色的晚礼服,看起来很昂贵。
为什么要穿这个
因为今天的场合比较正式。
酒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来的都是商界名流。
我跟在沈墨身后,感觉有很多人在看我们。
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小声问道。
因为他们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要不要澄清一下
不用。沈墨端起一杯香槟,让他们误会也没关系。
酒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沈总,好久不见。
李总。沈墨礼貌地点点头。
李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是
我的助理,白晚。
助理李总笑了笑,看起来不像啊。
像什么
像你的女朋友。
我感觉到沈墨身体紧绷了一下。
李总说笑了。
是吗那可惜了,这位白小姐长得这么像苏晴,我还以为你们...
话还没说完,沈墨手里的酒杯就摔在了地上。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边。
我看到沈墨的眼神变得很危险,那种熟悉的暴戾又回来了。
沈墨。我轻声叫他的名字。
他看向我,眼神有些迷茫。
我们走吧。我拉住他的手。
他点点头,跟着我走出了酒会现场。
在车上,沈墨一直沉默不语。
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试图安慰他。
他说的没错。沈墨突然开口,你确实很像她。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的秘书告诉我的。
沈墨转头看着我：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
就因为这个
还因为什么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夜景。
回到公寓后,我洗了澡准备睡觉。
十一点半,手机响了。
白晚。
嗯。
你觉得我很可怜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死人,现在又找了一个替身。
我沉默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怀念重要的人。
可是这样对你公平吗
我没觉得不公平。
为什么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一份工作。
电话那头又安静下来。
白晚。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会找新的工作。
就这样
就这样。
你不会想念我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会的。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这三个月来,沈墨确实成了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每天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表情,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也会想念你。沈墨的声音很轻。
为什么
因为虽然你是替身,但你是白晚。
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沈墨的状态有些不对。
他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桌上的文件一份都没有动过。
怎么了我问。
今天是她的忌日。
我明白他说的是苏晴。
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抬头看着我：你愿意陪我去吗
当然。
下午,我们来到了城市郊外的墓园。
苏晴的墓碑很简洁,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灿烂,确实和我有些相似。
沈墨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我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想打扰他。
苏晴。他终于开口了,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她叫白晚,声音和你很像。
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在照顾我。
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看着沈墨的侧脸,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这个男人爱苏晴爱得这么深,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
白晚。沈墨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
因为我像她。
一开始是的。沈墨转身看着我,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
现在我雇佣你,是因为你是白晚。
第四章
我不太明白沈墨这句话的含义,但那天之后,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他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飘忽,像是在透过我看别人。
现在他看我的时候,目光变得专注而直接。
今天我想尝试一个新餐厅。吃午饭的时候,沈墨突然说道。
好啊,在哪里
市中心新开的那家日料店。
听起来不错。
你喜欢吃日料吗
我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询问我的喜好。
以前他从来不问我喜欢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一切。
还可以,不过我更喜欢川菜。
川菜沈墨想了想,那我们去吃川菜吧。
不用的,你想吃日料我们就去吃日料。
我想吃你喜欢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们最终去了一家川菜馆,沈墨点了很多辣菜,虽然他明显不太能吃辣,但还是坚持吃完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的。看着他被辣得满脸通红,我有些不忍心。
没关系,挺好吃的。
下次我们还是按你的喜好来吧。
不。沈墨摇摇头,我想了解你的喜好。
从那天开始,沈墨变得很喜欢问我各种问题。
我喜欢什么颜色
我喜欢看什么电影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我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
你需要了解我吗我只是你的助理。
沈墨看了我一眼：也许不只是助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沈墨会成为朋友。
我们的关系太奇怪了,雇主和雇员,他和替身,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但是那天晚上,沈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聊的不再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他开始和我分享他的工作,他的烦恼,他的想法。
我今天和一个客户谈崩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求我们降低产品质量来节省成本。
那你做得对。
可是这笔生意很重要。
再重要也不能违背原则。
你觉得我太固执了吗
我觉得你有底线,这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白晚。
嗯
谢谢你支持我。
朋友之间不需要谢谢。
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我真的把他当成朋友了。
一个月后,公司举办年度聚餐。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回程的路上,沈墨对我说。
什么意思
你和大家聊得很开心,完全没有距离感。
大家都很友好啊。
以前你总是很安静,今天怎么这么活泼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心情比较好吧。
为什么心情好
因为...我顿了一下,因为感觉自己真正融入了这里。
沈墨笑了：那很好。
你呢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很好。
为什么
因为看到你开心我也很开心。
这句话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转头看向窗外,不敢看他的表情。
白晚。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他以前问过,但这次问的语气不太一样。
没有。
为什么没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有很多人追吧。
可能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吧。
什么样的人是合适的
我认真地想了想：温柔,有责任心,能让我有安全感的人。
还有呢
还要能理解我,支持我,和我有共同话题。
听起来要求挺高的。
是吗我觉得这些都很基本啊。
沈墨点点头：确实很基本。
那天晚上他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沈墨的状态有些奇怪。
他一直在偷偷观察我,以为我没有注意到。
你今天怎么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道。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就是...他犹豫了一下,昨天你说的那些要求,我在想我符不符合。
你为什么要想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我愣了一下：你就是沈墨啊。
我知道我是沈墨,但我想知道沈墨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我仔细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沈墨,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停顿了很久,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
什么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的老板,如果你不是因为工作才认识我,你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沈墨不是爱苏晴吗
他不是把我当作替身吗
为什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当我没问。沈墨苦笑了一下,是我想太多了。
那天下午,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很尴尬。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中午的对话,但那些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晚上回到公寓后,我一直在想沈墨的话。
我会喜欢他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
这半年来,我确实对他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感情。
但我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工作关系。
而且,他爱的是苏晴,我只是替身。
可是今天他的话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真的还爱着苏晴吗
还是说,他已经开始把我当作白晚来看待了
十一点,手机响了。
白晚。
嗯。
对不起,今天中午的话。
没关系。
我不应该问你那些问题的。
为什么不应该
因为那样会让你为难。
我沉默了一会儿：沈墨,你还爱苏晴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我以为我还爱她。
以为
直到遇到你。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发现自己可能爱错人了。
第五章
沈墨的话让我整夜失眠。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发现他的状态也不太好。
昨晚没睡好他问我。
嗯,有点失眠。
因为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墨看着我,眼神很复杂：白晚,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他苦笑了一下,以前我以为很清楚,现在却糊涂了。
那我们能不能先不要想这些,就像以前一样
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
但事实证明,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刻意维持表面的平静,但彼此都能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沈墨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然地和我说话,我也开始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样下去不行。周五的时候,沈墨突然说道。
什么不行
我们这样别别扭扭的,工作效率都受影响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
谈我们的关系,谈我对你的感情,谈你对我的想法。
我心跳加速：现在吗
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把话说清楚。
那天晚上,沈墨带我去了一家很安静的餐厅。
整个用餐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直到服务员上了餐后甜点,沈墨才开口。
白晚,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苏晴的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认真地看着他。
她确实是我的初恋,我们交往了三年。
她很温柔,很善良,所有人都喜欢她。
我以为我会和她结婚,一起度过一生。
但是现在想想,我爱的可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带给我的那种平静的感觉。
因为她的声音能让我安静下来,就像你一样。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她死后,我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直到遇到你。
一开始我确实把你当作她的替身,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你和她完全不同。
她很温柔,但有时候会显得有些软弱。
你也很温柔,但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
她总是顺从我,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
你会和我争论,会坚持自己的立场。
她让我觉得平静,但你让我觉得活着。
沈墨停下来看着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爱的是我,不是她。
是的。
可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种错觉我说出了心里的担忧,也许你只是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了我身上。
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个问题。沈墨承认道,但是白晚,你知道什么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吗
什么
嫉妒。
嫉妒
上个月公司聚餐的时候,我看到财务部的小王一直在和你聊天,你笑得很开心。
那一瞬间我突然很嫉妒他,嫉妒他能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因为你像苏晴。
而是因为你是白晚,独一无二的白晚。
我的心跳得很快,但理智还在提醒我保持冷静。
沈墨,就算你现在爱的是我,但你能保证这种感情会持续下去吗
会不会有一天你又遇到一个能让你平静的人,然后就忘记我了
沈墨认真地看着我：白晚,你是在担心我会变心吗
是的。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对我有感情吗
这个问题我一直在逃避,但现在躲不掉了。
有。我轻声承认。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某个深夜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是某个下午你专注工作的时候,也可能是你为了迁就我的口味而吃辣菜的时候。
但是沈墨,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有这种感情。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自己只是替身。
沈墨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白晚,你不是替身,你就是你自己。
如果我只是想找一个替身,那市面上有很多比你更像她的人。
但是我选择的是你,不是因为你像她,而是因为你是白晚。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开始松动。
那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他的回答很坚定。
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已经想象过无数次失去你的场景了,每一次都让我觉得痛不欲生。
白晚,给我一个机会好吗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好。
第六章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和沈墨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我不再是他的助理,而是他的女朋友。
但奇怪的是,我们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依然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我依然陪他参加各种应酬。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会在电话里说我爱你,会在没人的时候拉我的手。
你们老板最近心情很好啊。公司的同事们开始议论。
是啊,以前他总是板着脸,现在居然会笑了。
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我偷偷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沈墨,他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温柔得像水。
怎么了他无声地问我。
我摇摇头,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但心里却涌起一阵甜蜜。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下班后,沈墨提议去看电影。
看什么
你选。
那就看这个爱情片吧。
好。
电影院里,沈墨很自然地牵着我的手。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我的手心有些出汗。
紧张他轻声问道。
有一点。
我也是。
你也紧张
嗯,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和你约会。
电影很好看,但我一直没有完全专注,注意力总是被身边的人分散。
沈墨的手很温暖,偶尔会轻抚我的手背。
好看吗电影结束后,他问我。
还不错。
你刚才在想什么
什么意思
我发现你一直在走神。
我脸红了：没有啊。
是在想我吗他笑着问道。
你太自恋了。
那你说说电影讲的是什么故事
我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认真看。
好吧,我承认我在想你。
沈墨笑得很开心：想我什么
想你为什么要牵我的手。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啊。
可是感觉还是很不真实。
什么不真实
我们在一起这件事。
沈墨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白晚,你是在怀疑我的感情吗
不是怀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确实很突然。他点点头,但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太急了
你觉得急吗
我想了想：有一点。
那我们可以慢一点。
慢一点
嗯,我可以等你完全接受这段关系。
那天晚上,沈墨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打电话。
我等到十二点都没有等到,最后忍不住主动给他打了过去。
怎么了今天不打电话了
我以为你需要时间适应。
适应什么
适应我们现在的关系。
我不需要适应这个。
那你在适应什么
适应被人爱的感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白晚,你以前没有被人爱过吗
家人的爱不算的话,没有。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不太会表达感情吧,大家都觉得我比较冷漠。
我不觉得你冷漠。
因为你需要我。
不只是需要,是爱。
这个字让我心跳加速。
沈墨。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真的只是因为我的声音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苏晴才注意到我的
沈墨想了很久才回答：老实说,一开始确实是这样。
我就知道。
但是白晚,你要相信,现在我爱的是你,不是她的影子。
我想相信,但是我需要时间。
我可以等。
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等到你完全相信我为止。
一个月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自然。
沈墨很有耐心,从来不勉强我做任何事情。
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会在我开心的时候陪我笑。
慢慢地,我开始相信他真的爱的是我。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满一个月的纪念日。吃晚饭的时候,沈墨突然说道。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他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简洁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字母B。
B
白晚的白,只属于你的专属标记。
谢谢。我很感动。
你喜欢吗
很喜欢。
那我帮你戴上。
沈墨走到我身后,轻柔地帮我戴上项链。
他的手指偶尔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忍不住颤抖。
冷吗他问道。
不冷。
那你怎么在发抖
因为你的手。
他停下动作：我的手怎么了
很温暖。
他轻笑了一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白晚,我可以亲你吗
我的脸瞬间红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轻轻转过我的脸,温柔地吻了吻我的唇。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很轻很浅,像羽毛一样。
感觉怎么样他问我。
很好。我小声回答。
那我们可以更进一步了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跳得更快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我可以等。
谢谢你的耐心。
白晚,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我真的开始爱上沈墨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我还有最后一个担忧。
如果哪天苏晴回来了怎么办
虽然这不可能,但万一呢
万一她没有死,只是失踪了呢
万一她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到那时,沈墨会选择谁
第七章
我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不是苏晴回来了,而是她的妹妹苏雨突然出现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整理文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长得和苏晴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走了进来。
沈墨哥哥。她甜甜地叫道。
沈墨抬起头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苏雨你怎么来了
我从国外回来了,特地来看你。
苏雨的目光扫过办公室,最后落在我身上。
这位是
我的助理,白晚。沈墨介绍道。
苏雨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神很奇怪。
真的很像呢。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很像我问道。
没什么。苏雨笑了笑,你长得很好看。
虽然她在夸我,但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沈墨哥哥,我们出去聊聊吧。苏雨提议道。
沈墨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好。
他们离开后,我一直心神不宁。
苏雨和苏晴长得太像了,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且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审视什么。
一个小时后,沈墨回来了,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就是聊了一些往事。
她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可能会住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沈墨没有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一直心不在焉的。
你还好吗
嗯,就是有些累。
要不要请假休息一天
不用,我没事。
但我能看出来他确实有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
中午的时候,苏雨又来了。
沈墨哥哥,我想请你吃饭。
我中午要和白晚一起吃。
那就一起吧,我也想和白晚聊聊。
我很不想和她一起吃饭,但又不好拒绝。
餐厅里,苏雨一直在和沈墨聊以前的事情。
还记得我姐姐最喜欢来这家店吗
记得。
她总是点那个草莓蛋糕,说味道像初恋。
嗯。
可惜她再也吃不到了。
我看到沈墨的手紧握成拳,明显在克制情绪。
苏雨,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她是我姐姐,我想念她难道不行吗
当然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现在有新欢了,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苏雨的话越来越尖锐,我开始感到不安。
苏雨,你够了。沈墨的声音很冷。
我够了苏雨看向我,那你问问她,她够了吗
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自己只是我姐姐的替身吗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但被她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让我很难受。
苏雨！沈墨厉声道。
我说错了吗苏雨继续说道,沈墨哥哥,你敢说你选择她不是因为她像我姐姐
沈墨沉默了。
你看,他不否认。苏雨得意地说道。
我站起身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镜子里的人确实和苏晴很像,特别是侧脸的轮廓。
难怪沈墨会选择我。
我真的只是一个替身吗
回到餐桌上,我发现沈墨和苏雨还在争论。
白晚。看到我回来,沈墨立刻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我说道。
回到公司后,沈墨想和我解释,但我阻止了他。
不用解释了。
白晚,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
那我们晚上回家再谈。
好。
但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好好谈。
因为沈墨又接到了苏雨的电话,说她在酒吧喝醉了,让他去接她。
我不能不管她。沈墨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
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了,我在家等你。
沈墨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也许苏雨说得对,我真的只是一个替身。
沈墨选择我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我像苏晴。
十二点,沈墨还没有回来。
一点,还没有回来。
两点,依然没有回来。
我给他打电话,但没有人接。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开门一看,是沈墨。
对不起,我昨晚...
你昨晚在哪里我打断了他。
在酒店。
和苏雨
白晚,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她喝得太醉了,我只能送她去酒店,然后在客厅沙发上待了一夜。
我需要冷静一下。
白晚,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这段关系。
沈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也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就因为苏雨说的那些话
不只是她说的话,还因为我发现自己永远无法确定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苏晴。
我爱的是你！
可是你昨晚为了苏雨整夜没有回家。
那是因为她是苏晴的妹妹,我有义务照顾她。
义务我笑了笑,沈墨,你听听你说的话。
白晚...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时间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我是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沈墨的眼神很受伤：如果你走了,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意思
我的病,没有你在身边,我担心会复发。
沈墨,你不能把我当作药物。
我没有！
你有！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作治疗你疾病的工具,现在又想用这个来绑架我！
不是的,白晚,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了。我拿起包包往门外走,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白晚！
我没有回头,直接走出了公寓。
第八章
我搬回了自己原来的小公寓。
这个地方比沈墨安排的房子简陋很多,但至少是我自己的地方。
第一天,沈墨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第二天,他发了很多条消息,我都没有回。
第三天,他出现在我工作的咖啡店门口。
白晚,我们谈谈。
我不想谈。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没有要你道歉,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
想清楚我到底是爱你这个人,还是爱被你需要的感觉。
沈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在想,也许我对你的感情也不纯粹。
也许我只是因为被你需要而感到满足,而不是真的爱你。
白晚,你不要这样想。
为什么不能这样想你可以因为我像苏晴而选择我,我为什么不能因为被需要而选择你
沈墨的脸色变得很差：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没有报复你,我只是在反省自己。
白晚,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沈墨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话来。
我看着他困惑的表情,心里突然很累。
沈墨,我们都需要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你。
可是你不确定你想要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能带给你的平静。
我...
就像我不确定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还是被你需要的感觉。
沈墨沉默了很久：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不受任何干扰地想清楚自己的感情。
那我呢
你也应该想清楚。
如果我想清楚了,发现我爱的就是你,那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沈墨走后,我的生活变得很平静。
白天在咖啡店工作,晚上回家看书或者看电影。
没有人需要我安慰,没有人需要我陪伴,只有我自己。
一开始我很不习惯,总是下意识地想要给沈墨打电话。
但渐渐地,我开始享受这种独处的时光。
我发现我确实很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很独立的人,很少依赖别人,也很少被人依赖。
沈墨是第一个这样需要我的人,这让我感到自己是有价值的。
但这种感觉真的是爱吗
我开始怀疑。
一个月后,苏雨找到了我。
白晚,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的,关于沈墨哥哥。
我不想听,但她继续说道：他现在很不好。
什么意思
他的病又严重了,昨天在公司发了很大的脾气,摔坏了很多东西。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有关系的。苏雨看着我,他需要你。
他需要的不是我,是一个能让他平静的声音。
可是现在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你。
那是他的问题。
白晚,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我不是狠心,我只是不想再当任何人的工具。
苏雨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我一开始很恨你。
为什么
因为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姐姐的位置。
可是现在我发现,你和我姐姐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姐姐很温柔,但也很软弱,她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原则而拒绝任何人。
但你会,你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也许沈墨哥哥爱上你并不只是因为你像我姐姐。
也许他是真的爱上了你这个人。
这番话让我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一直痛苦下去。
也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姐姐还活着,她也会希望他幸福的。
苏雨走后,我一直在想她的话。
也许沈墨真的爱的是我这个人
但是我怎么才能确定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见沈墨,但不是因为他需要我,而是因为我想确认自己的感情。
如果我见到他还是会心跳加速,还是会忍不住关心他,那就说明我爱的是他这个人。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确实有问题。
第二天下午,我来到了沈墨的公司。
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我推开门,看到沈墨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处理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瘦了很多,眼睛里有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白晚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来看看你。
你...你回来了吗
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是来确认一件事的。
什么事
我走到他面前,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即使憔悴了很多,他依然很好看。
即使我们已经分开了一个月,看到他我依然会心跳加速。
我想确认我是不是爱你。
沈墨站了起来：那你确认出结果了吗
还没有。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想了想：吻我。
什么
吻我,如果我还是会有感觉,就说明我爱你。
沈墨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他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唇,很温柔很小心,像怕我会逃跑一样。
我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着这个吻。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
我爱的确实是他这个人,不是别的。
第九章
感觉怎么样沈墨轻声问道。
我想我有答案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什么答案
我爱你,沈墨,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沈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不是因为被需要的感觉,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就是爱你。
白晚...他紧紧抱住我,我也爱你,我爱的就是你。
那苏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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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和依赖,而不是真正的爱情。
你确定吗
确定,如果我真的爱她,那在她死后我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但是我爱上了你,这说明我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真爱。
那你现在还会想起她吗
会,但不会再因为想起她而痛苦,更多的是一种感激。
感激
感激她让我学会了什么是依赖,什么是陪伴,这样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
沈墨,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好,这次我们好好地爱一场。
不再有替身,不再有其他人的影子
不再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第一次约会的那家餐厅。
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吗我问道。
记得,你当时很紧张。
现在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我一直都爱你,只是不敢承认。
为什么不敢
因为怕你只是把我当作替身。
现在不怕了
现在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爱的是我。
沈墨握住我的手：白晚,我想给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怀疑我的感情。
你打算怎么做
用行动证明,用时间证明。
那如果我偶尔还是会胡思乱想呢
那我就一遍遍地告诉你,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三个月后,苏雨要回国外了。
临走前,她约我见了一面。
白晚,谢谢你。她说道。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沈墨哥哥重新快乐起来。
他的快乐不是我给的,是他自己选择的。
也许吧,但我知道你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苏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觉得我和你姐姐很像吗
苏雨仔细地看了看我：外表上确实有些相似,但性格完全不同。
我姐姐很温柔,但有时候会显得有些没有主见。
你也很温柔,但更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
所以我觉得,沈墨哥哥爱上你并不奇怪。
因为你身上有我姐姐没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
独立,坚强,还有为了自己的原则而坚持到底的勇气。
苏雨走后,我把这番话告诉了沈墨。
她说得对。沈墨点点头,你身上确实有很多苏晴没有的特质。
比如
比如你会为了自己的原则而拒绝我,会为了确认自己的感情而离开我。
苏晴永远不会这样做,她会一直顺从我,即使心里不愿意。
那你更喜欢哪种类型
我更喜欢你这种。
为什么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感觉更真实。
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迁就你而委屈自己,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依赖你而失去自我。
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白晚。
六个月后,沈墨向我求婚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以为只是一顿浪漫的晚餐,没想到他竟然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
餐厅里铺满了玫瑰花瓣,烛光摇曳,很浪漫。
白晚。吃完甜点后,沈墨突然单膝跪地。
你在干什么我吓了一跳。
我在向你求婚。他拿出一个戒指盒,白晚,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戒指盒里的钻戒,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为什么哭沈墨有些紧张,你是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是太开心了。
那你答应吗
我答应。
沈墨笑得很开心,小心地为我戴上戒指。
白晚,我爱你。
我也爱你,沈墨。
餐厅里的客人们都在为我们鼓掌,气氛很温馨。
这个戒指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回家的路上我问道。
很早就准备了。
多早
我们重新在一起的那天。
那么早
嗯,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不会后悔吗
不会,永远不会。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真正地在一起。
很温柔,很美好,像童话故事一样。
白晚。事后,沈墨抱着我说道。
嗯
谢谢你愿意爱我。
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被爱。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对吗
会的,一定会的。
第十章
一年后,我们举办了婚礼。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最亲近的朋友和家人。
新娘很漂亮。宾客们议论道。
新郎也很帅,他们很般配。
听说他们的爱情故事很感人。
是啊,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沈墨。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笑得很温柔。
你愿意嫁给我吗牧师问道。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愿意娶她吗
我愿意。沈墨的声音很坚定。
现在,你们可以接吻了。
沈墨轻轻吻了吻我的唇,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婚礼结束后,我们去度蜜月。
沈墨选择了一个海边的小镇,很安静很美丽。
为什么选择这里我问道。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看日出
嗯,我想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
你真肉麻。
对老婆肉麻不是应该的吗
老婆,这个称呼让我心里甜甜的。
那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每天晚上最后一个看到的也是你。
这个简单,我们本来就要睡在一张床上。
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想在睡前看着你的脸,告诉你我爱你。
好,我答应你。
从那天开始,我们真的每天都会这样做。
早上起来第一句话是早安,我爱你。
晚上睡前最后一句话是晚安,我爱你。
简单但温馨。
半年后,我怀孕了。
真的吗沈墨看着检查报告,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我们要有宝宝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抱起我转了好几圈。
小心一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小心地放下我,宝宝会像谁呢
随便像谁都好,只要健康就行。
如果是女儿,我希望她像你。
为什么
因为你很温柔很善良,我希望女儿也能这样。
那如果是儿子呢
我希望他像我。
为什么
因为这样他就能保护妈妈了。
十个月后,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她很健康,哭声很响亮。
她长得像你。护士笑着说道。
真的吗我虚弱地问道。
真的,特别是眼睛,和妈妈一模一样。
沈墨小心地抱着女儿,眼睛里都是泪水。
她好小啊。
所有的新生儿都这样。
她叫什么名字
沈暖。
沈暖
嗯,我希望她能像阳光一样温暖。
很好的名字。
女儿的出生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
虽然很累,但很幸福。
沈墨是个很好的父亲,会给女儿换尿布,会半夜起来泡奶粉。
你不用这么累的。有时候我会心疼他。
不累,我喜欢照顾她。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你这个人,总是说这些肉麻的话。
对老婆和女儿肉麻是应该的。
三年后,我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这次是儿子。
现在儿女双全了。沈墨很满足。
你还想要更多吗
不了,两个就够了。
为什么
因为我怕精力不够照顾你。
你想照顾我一辈子吗
想,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变丑了呢
那我就陪你一起老,一起变丑。
你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永远不会。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不只是你的外表。
外表会老,但灵魂不会。
现在,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
生活很平淡,但很幸福。
沈墨的事业越来越好,我也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家。
白晚。有一天晚上,沈墨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你后悔过吗嫁给我。
没有,从来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给了我想要的一切。
什么一切
爱情,婚姻,家庭,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还有呢
还有一个会永远爱我的人。
我也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
后悔爱上你。
为什么不后悔
因为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即使我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波折
正是因为有过波折,我们才更珍惜现在的幸福。
那你还会想起苏晴吗
偶尔会,但不会再痛苦。
现在想起她是什么感觉
感激。
感激她什么
感激她教会了我什么是依赖,这样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那我呢我应该感激谁
感激你自己。
为什么
感激你有勇气爱我,有勇气相信我。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白晚。最后,沈墨说道。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永远
永远。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