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陆泽、钱芳、陆薇，三个人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是在演川剧。
从期待，到茫然，再到震惊，最后化为不可置信的愤怒。
“许茉！你耍我们？”陆泽最先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这一声吼，把整个餐厅的目光又吸引了过来。
我却丝毫不在意，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耍你？我可没这个闲工夫。”
“陆泽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使a’，你公司种子轮一百万的唯一投资人。”
“不可能！”陆泽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的投资人姓王！是个男的！我们通过电话！”
“哦，你说那个啊。”我拿出另一部手机，当着他的面，按下了变声器的开关，用一种粗犷的男声说道：“陆总，你的项目我看过了，很有潜力。”
这正是他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王总”的声音。
陆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了椅子上。
钱芳也傻了，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我没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张叔。
张叔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此刻才缓缓走上前来。
“陆先生，钱女士，陆小姐，你们好。”张叔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是许茉小姐的代理律师，也是她投资公司的法律顾问。”
“关于许小姐作为‘天使a’的身份，这里有全部的法律文件，包括当初的投资协议和资金流水，你们可以看一下。”
张叔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
白纸黑字，公章齐全，不容置疑。
陆泽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他终于明白，从头到尾，他都像个小丑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那个引以为傲的创业公司，他那个即将让他走上人生巅峰的梦想，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我给的钱之上。
而他，却拿着我的钱，反过来算计我，羞辱我。
钱芳终于缓过神来，她发出一声尖叫，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
“你这个贱人！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故意看我们家笑话！”
张叔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冷声道：“钱女士，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和行为，否则我将以诽谤和人身攻击的罪名起诉你。”
酒店的保安也迅速围了过来。
钱芳被拦住，只能站在原地，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陆泽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他完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泽，你不是一直说，我们应该财务透明，同甘共苦吗？”
“现在，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是当初的投资协议。
“根据我们签订的‘对赌协议’第四条第三款，如果创始人在公司运营期间，出现重大道德瑕疵，或对投资人本人进行恶意骚扰、欺诈、勒索等行为，投资人有权单方面终止协议。”
我顿了顿，看着他死灰般的脸。
“并且，投资人有权选择，一，要求创始人立刻偿还全部投资款，并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也就是一百二十万。”
“二，”我加重了语气，“以一元人民币的价格，收购创始人手中持有的全部公司股份。”
“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