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姑娘真的因为我的随口一句请求带我离开。
甚至还调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送我回了距离隐鹿族最近的城市。
然后包了车，送我回了山上。
我的意识不太清醒，昏昏沉沉地躺在这个年轻姑娘的肩膀上。
“你们汉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那个姑娘擦了擦我的额头。
“小可怜，你长得很像我最好的朋友。”
“她曾经被一个男人骗了感情，最后从20楼上一跃而下，我看到你就想起了她。”
“爱情只是生活小小的一部分，不要留下来被男人欺负得团团转好吗？”
我听懂了她在说什么。
我想回答，不会的，我不会给他欺负了，因为我回鹿神大人身边了。
可我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没能说出来。
只能撑着所有的方向，给她指我回家的方向。
车子几乎开了一天才快接近隐鹿族的寨子。
快到的路上，我奇异地回复了些精神，能说话了。
年轻姑娘惊讶地看着我。
“啊，好奇怪，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突然变好了点，人也精神了点，是我的错觉吗？”
我冲她笑笑：“大概是快回家了心情好吧。”
可不是的，神女心死离开，和鹿神大人的联结就断开了，曾经带给顾常安的那些好运在被一点点收回。
人与人之间的能量是守恒交换的，只不过是顾常安的能量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到了寨子口，我向年轻姑娘行了我们寨子里最重的礼表示感谢。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带你去寨子里郑重地表达感谢。”
“可我是个罪人，我回来也就是赎罪的，我没法再带人回去了。”
年轻女孩摇头表示没关系：“只要你远离渣男，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我点了点她的额头和脸颊。
“善良的人啊，鹿神大人会保佑你，福满一生的。”
我目送着女孩离开后，手贴在额头上跪趴在了进入寨子的关口上。
“罪人止言，回来向鹿神大人请罪了。”
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我从五岁的时候被选为鹿神大人身边的神官，就再也没离开过鹿神庙。
人们都敬畏我，但我却很孤独，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做朋友。
而我是神官，只能和神交流，所以就连我的名字都叫止言。
我孤独地生活十几年，直到顾常安闯入了神庙。
他来祈愿之后总是莫名其妙地过来。
他会和我说话，给我讲在外面世界的见闻，给我带我从来没吃过的东西，从没用过的小玩意。
所以我轻易地就爱上了他。
在他吻上来的时候没有拒绝，那天晚上，我在鹿神大人面前破了戒。
更是背着全族的人偷偷和顾常安跑了。
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有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人还是心软了。
“既然跑了，又回来干什么？”
我跪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回来赎我的罪，止言知道错了，但止言不悔，我不配，也不想当神官了。”
神官听着风光，却是一副枷锁。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进来吧，你知道该怎么让鹿神大人原谅的，你做出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当神官了”
我被关进了后山的神庙里，禁言修行，再不能跟任何人来往，直到取得鹿神大人的谅解。
我没有任何抗拒，等我赎罪完毕。
我想我还是要走的，只是这一次，我要一个人出去探索世界。
可是我才禁闭了一个月，寨子里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顾常安闹到了寨子里来。
隐鹿族的人不让他进来，他就在门口闹，甚至用自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