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冷。
阳光虽已悄悄探出头来,但似乎还不足以驱散这初春的余韵,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凉意。
陈强谄媚地跑过来说:“杨姑娘,这几天我们要赶路,就麻烦您坐在我们运送物资的马车上。”
他也不想这样讨好、谄媚啊。
今天刚刚起床,才知道有几位官差半夜疼得死去活来,越疼越恨,直接在他们这些官差面前原地炸了。
官差们商量后决定,以后要像尊敬和孝敬自已母亲一样对待杨姑娘。
否则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京。
流放队伍急行三日后,终于抵达了宝门镇。
宝门镇地处要塞,商贸繁盛,镇上的百姓见惯了各路人物,但对于这支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流放队伍,还是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杨念一随着队伍缓缓步入镇中。
在镇中心驿站前,流放队伍停下,押解的官差头陈强站在驿站门口,一脸蛮横地对着众人宣布:“住宿,上房一间五两银子,大通铺1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们要在驿站停留三日,等后面的一队流放犯人到了,一起出发,你们准备好银子。”
杨务听后,眉头紧锁,走上前讨好道:“杨官爷,我们一路风餐露宿,早已囊中羞涩,能否通融一二?”
陈强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通融?你以为你是谁?没钱?那就给我住马棚去!”
杨务在一旁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吭声。
其他流放犯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掏出钱来。
就在众人商量是住房间还是马棚之际,陈强却突然转变态度,恭敬地笑嘻嘻看向杨念一,说:“杨姑娘,你的上房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杨念一点了点头,跟着上了二楼。
这一幕,让杨老太和二房、三房众人心中极度不记,眼中记是嫉妒与愤怒。
待陈强走后,杨老太率先开口,低声咒骂:“这个小贱|人!”
杨老太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她狠狠地瞪着杨念一上房的方向,骂道:“杨念一这个小贱|人,真是不孝顺!她父亲活着的时侯,也没见她这么出息过!真是白眼狼!”
说到杨念一的父亲,杨老太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都是因为她父亲抗旨,活该战死!不然我们杨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被这个小贱|人克的!”
蔡静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老夫人说得对!都是因为她父亲,我们才会被牵连流放!如今她倒好,一个人享福去了!”
杨老太更是怒不可遏:“我希望他们大房死绝!都是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我们杨家现在还是风光无限呢!现在倒好,流放到苦寒之地,还要受这小贱|人的气!”
秦慧也在一旁小声嘀咕:“真是晦气,都是被他们大房害的!”
杨务则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算计杨念一,以泄心头之恨。
杨务拉着杨老太走到一旁,低声商量道:“娘,咱们的钱不多,您看是不是只住一天上房,其余两天住大通铺算了?”
杨老太一听,顿时火了:“不行!我杨家老夫人怎么能住大通铺!必须住三天的上房!还要热水洗澡,吃肉!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我可是受了不少得苦!”
杨务面露难色:“可是,娘,咱们的钱不多……”
杨老太打断了他的话:“钱不是问题!你去跟那小贱|人要!她既然能住上房,自然也能出这份钱!”
杨务无奈,只好点头。
接着,杨老太又吩咐道:“还有,让我的两个孙子睡床,其余人都在房间地上打地铺!我杨家子孙可不能受委屈!”
杨务连声应承,心中却暗自嘀咕:这老夫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如今这境地,还讲究什么排场!但他不敢违抗,只好去安排。
杨务硬着头皮上了二楼,走到杨念一的门前,重重地敲了敲门。
门开后,他板起面孔,摆起了长辈的架子。
“念一,你三叔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件事要与你商量。”他故作深沉地说道。
杨念一看着他,心中已猜到几分,淡淡地问道:“讲。”
“你祖母是长辈,这一路流放已经吃了不少苦。如今到了驿站,她想住得好一些,要些热水洗澡,吃些肉。”
“你作为晚辈,难道不应该尽尽孝心,出些银子吗?”杨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道德绑架的意味。”
杨念一冷笑一声:“三叔,我们已经断了亲,分了家。你们若想要享受,自已想办法吧。”说完,她便重重的关上门。
杨务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拿出自已仅剩的银子,狠狠地瞪了杨念一的房门一眼,转身去官差那定了三天的上房。
他心中愤愤不平:“小贱|人,等我找到了机会,一定要你好看!日后我定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想着,他甩袖而去,回到房间后,便开始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其它地方节省开支,以弥补这次的“损失”。
杨务瞅了瞅蜷缩在角落、面色苍白的杨伟,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
自打这废物被杨念一一脚踢飞后,就成了个累赘。
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了“机遇”。
“二哥,你现在好点了吗?”杨务走到杨伟身旁,扶着他靠在墙壁上。
“二哥,我也知道你胸口疼,现在我们到了宝门镇,弟弟我是想着,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现在住房间,银子也花没了,也没法给你请大夫,你可不要怨弟弟我啊!”杨务假惺惺地走到杨伟身旁,轻声细语道。
杨伟微微睁开眼,眼中记是绝望与无助:“三弟,你……你可有办法吗?”
杨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办法嘛,自然是有的,可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三弟,你说来听听,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赶快弄点银子给我请大夫,我还不想死啊!”杨伟手捂着胸膛,一字一字的说,每说一字,胸口就疼痛难忍。
“二哥,你的小妾柳娇娇,不是青楼名妓吗?也没有给我们杨家生个一男半女,现在就让她为了你,在驿馆这几日接接客,给你赚点看大夫的钱,你看行不行?”
杨务的话音刚落,杨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务。
“什么?你竟敢打她的主意!”杨伟一听,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柳娇娇虽然出身青楼,但自从跟了我,就一直安分守已,从未让过对不起我的事。你现在竟然要让她去接客?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杨伟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疼痛似乎也更加剧烈了。
杨务却不为所动,他继续劝说道:“二哥,你也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咱们身无分文,如果不想办法搞到银子,咱们连明天的饭都吃不上。柳娇娇她既然有这个本事,就应该为咱们杨家出一份力。”
“二哥,你要是不答应,那弟弟我也没办法,只能看着你活活疼死了。”杨务阴险地笑了笑,看你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