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漫进图书馆的窗,把书架投下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默指尖划过一本旧书的书脊,指腹沾了点灰尘——这是他和林溪以前常来的角落,分手后他总下意识往这儿钻,像只守着空壳的蜗牛。
脚步声停在身后时,他甚至没回头就认出了那串节奏。半年前在宿舍楼下,也是这样的脚步声,最后碎在一句我们算了吧里。
他转过身,林溪就站在阳光里,卫衣还是去年他送的那件,袖口磨出了点毛边。她眼睛亮得有点凶,像只被惹急的小兽,没等他说好久不见,手腕已经带着风扬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图书馆里荡开涟漪。旁边翻书的女生惊得抬起头,陈默的半边脸瞬间热辣起来,像是被泼了杯滚烫的水。
你为什么不找我林溪的声音在发颤,眼里的光碎成星星点点,陈默,你凭什么不找我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分手那天她红着眼说别再联系了,他以为那是答案。可此刻看她站在原地,卫衣帽子上的抽绳晃啊晃,像极了以前闹别扭时,她攥着他衣角不肯撒手的模样。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陈默忽然觉得,那记耳光一点也不疼,反倒是她眼里藏不住的委屈,像根细针,轻轻一下,就扎得他心口发酸。
陈默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着那颗糖,塑料糖纸的纹路硌着掌心,像在提醒他这半年来的辗转反侧。林溪的质问还悬在空气里,带着哭腔的尾音缠得他心口发紧。他忽然想起以前每次吵架,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瞪他,却总会在他掏出糖的时候,偷偷抿起嘴角。
指尖剥开糖纸的声音在安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橘子味的甜香先一步漫了出来。陈默抬起手,掌心托着那颗晶莹的糖,指腹轻轻碰了碰她颤抖的下唇:含着。
林溪的睫毛猛地颤了颤,视线落在他手心里的糖上,又飞快地抬起来看他。半年没见,他下颌线好像更清晰了些,被她打红的半边脸颊泛着浅粉,眼神里却没有一点愠怒,只有她熟悉的温柔。她下意识地张开嘴,糖被轻轻放进唇间,酸甜的滋味瞬间漫过舌尖,把那些堵在喉咙里的哽咽都泡软了。
我以为……陈默的拇指擦过她眼角的泪,指腹带着薄茧,蹭得她皮肤有点痒,你说别联系,是真的想断干净。他声音很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怕找你,会让你更烦。
林溪含着糖,含糊地唔了一声,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看着他被打红的脸,心里又悔又气,伸手想碰,又猛地缩了回去。
就在陈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林溪忽然踮起脚,带着橘子糖甜味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很轻,像一片沾了糖霜的羽毛落在他唇上,软得让他呼吸一滞。她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泪的温度,烫得他心跳骤然失序。
没等他回神,她已经微微退开,舌尖顶着那颗化了一半的糖,递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只做错事又想撒娇的小猫。
陈默喉结滚了滚,低下头,唇瓣轻轻碰到她的舌尖,将那颗糖含了过来。橘子的甜混着她的气息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甜。他抬手揽住她的后颈,把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加深了些,直到两人都尝到彼此呼吸里的甜,才稍稍分开。
林溪的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糖渍的黏意:笨蛋,我说气话你也信。她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这半年……我每天都在等你找我。
陈默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香味。被打红的脸颊还在发烫,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像是被温水泡开了,软得一塌糊涂。
以后不等了。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声说,唇齿间还留着橘子糖的甜,以后换我找你,天天找。
林溪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嘴角却忍不住偷偷翘了起来。图书馆窗外的阳光穿过树叶,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浮动着橘子糖的甜香,像极了他们从未走远的时光。
怀里的人还在轻轻抽噎,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爪子却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角。陈默抬手顺着她的头发,指腹穿过发丝,摸到她后颈温热的皮肤,心里那点因为重逢而起的波澜,渐渐沉成了安稳的湖。
脸还疼吗林溪忽然闷闷地问,声音从他胸口传出来,带着点含糊的鼻音。
陈默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后颈:你说呢力道不小。
谁让你不找我。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语气又硬气起来,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被打红的脸颊,指尖软软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那……我给你吹吹
不用。他握住她的手,把那只还带着点凉意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罚你给我买一个月的糖,橘子味的。
林溪噗嗤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像藏了两颗星星。她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仰头看他,伸手抚平他被自己抓皱的衣领:成交。
阳光透过书架的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陈默看着她含着笑意的眼睛,忽然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她站在宿舍楼下,也是这样仰着头看他,说我们算了吧。那时她眼里的决绝,原来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期待。
其实……林溪搅着卫衣的抽绳,小声说,分手后第三天,我就去你们系楼蹲过你,没等到。
我那天在图书馆。陈默接话,就这个位置。
我上周也来过这里。林溪抬眼看他,你不在。
那天我去买糖了。陈默指了指她刚才含过的糖纸,超市的橘子糖卖完了,我跑了三家才找到。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原来那些以为是错过的时光里,彼此都在笨拙地朝着对方的方向走。
林溪忽然拉着他的手往书架深处走,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带你去个地方。她回头冲他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
走到最里面那排旧书架前,她踮起脚从最高层抽出一本封面褪色的诗集,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上面是她半年前写的字:陈默是笨蛋,要是一周内看到这个,就来找我。
字迹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哭脸,下面还有个小小的日期,正是他们分手的第二天。
我上周来的时候,特意把它挪到这本里了。林溪把便利贴递给他,耳朵有点红,我猜你总会翻到这本的。
陈默捏着那张薄薄的便利贴,指尖都在发烫。这本诗集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总说里面的情诗写得太肉麻,却还是翻得卷了边。
他把便利贴小心地夹回去,转身时正好对上林溪的视线。她眼里的期待像涨潮的水,快要漫出来。
那现在看到了。陈默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林溪同学,现在找你,还来得及吗
林溪用力点头,眼眶又红了,却笑得格外甜。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在盖章确认:随时都来得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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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图书馆里的旧书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混着空气里残留的橘子糖甜味,把这半年的空白都填满了。陈默牵着林溪的手往出走,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他们重新开始的时光。走出图书馆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像一颗被揉碎的橘子糖。林溪的手还被陈默攥在掌心,她偷偷侧头看他,发现他也在低头看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都忍不住笑了。
去哪陈默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去吃麻辣烫。林溪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以前常去的那家,我昨天路过,看见还开着。
陈默记得那家店,在学校后街的巷子里,老板娘总记得他们要微辣加麻,最后再送两瓶橘子味的汽水。分手前最后一次去,两人还为了谁多吃了一根鱼丸拌了嘴,现在想起来,连拌嘴都带着甜。
走。他握紧她的手,往巷子的方向走。
秋风吹起林溪的头发,有几缕缠在陈默的手腕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他停下脚步,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垂时,两人都顿了一下,空气里忽然漫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干嘛突然停下林溪的耳朵红了,假装看别处。
看你头发乱了。陈默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对了,上次你说想看的那部电影,这周还在上映。
真的林溪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下映了呢。
特意查过了。他低头看她,晚上去看
好啊。她用力点头,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麻辣烫店里热气腾腾,老板娘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小情侣又来啦还是老样子
林溪的脸瞬间红透,拉了拉陈默的袖子,陈默却朗声应道:对,两碗微辣加麻,多放鱼丸。
等餐的时候,林溪用筷子戳着碗沿,小声问:你这半年……没找别人吧
陈默抬眼,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故意逗她:你说呢
你敢!林溪瞪他,手却悄悄伸过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陈默抓住她的脚踝,捏了捏:没找。他声音放软,心里装着个人,腾不出地方。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这时老板娘把麻辣烫端上来,热气模糊了两人的眉眼,橘子汽水啵地被拧开,气泡滋滋地往上冒,像极了他们藏不住的欢喜。
吃完麻辣烫,时间正好赶得上电影开场。影院里黑漆漆的,只有屏幕在发光。放到男女主分开的情节时,林溪忽然抓住陈默的手,指尖有点凉。
陈默反手握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不会那样。
林溪没说话,却往他身边靠了靠,头轻轻靠在他肩上。电影散场时,片尾曲还在响,陈默看着她映在光里的侧脸,忽然说:林溪,我们重新开始吧。
林溪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嗯。
走出影院,夜风格外舒服,陈默牵着林溪的手慢慢往宿舍走。路过操场时,林溪忽然停下,指着跑道说:以前你总在这里跑步,我就在看台上等你。
那以后还去等吗陈默问。
去。她笑,但你要给我带橘子糖。
好。
走到宿舍楼下,林溪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偷了糖的小孩:上去吧,明天教室见。
嗯。陈默看着她跑上楼,在楼梯口回头冲他挥手,才转身离开。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口袋里的糖纸还在,橘子味的甜好像还留在唇齿间。他摸了摸被打红的脸颊,那里早就不疼了,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原来有些分开,不是结束,只是为了让彼此更清楚地知道,有多在意对方。就像那颗在唇齿间传递的橘子糖,兜兜转转,甜终究还是会回到原点。
扫帚划过最后一片落叶,陈默直起身捶了捶腰,看了眼腕表——比规定时间早了近半小时。周围几个班级的同学还在慢吞吞地扫着,他把工具归位,拎起书包就往校门口冲,心里早盘算起回家要先泡杯橘子味的果茶,再窝在沙发上打两局游戏。
秋日的风卷着桂花香扑在脸上,校门就在眼前,他步子迈得更大,几乎是小跑起来。就在脚尖刚踏出校门的瞬间,一个身影忽然从旁边的香樟树后跳出来,带着清脆的笑喊了声:陈默!
陈默吓得一个激灵,猛地顿住脚步,书包带都差点滑掉。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一股力道撞进怀里,紧接着手臂被紧紧圈住,整个人被挂了个结实。
吓我一跳!他稳住身形,低头就看见林溪埋在他胸口的发顶,卫衣帽子上的抽绳还在晃悠,你怎么在这
林溪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手里举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几颗橘子糖:等你啊。我听你们班同学说你今天打扫卫生区,就猜你肯定第一个搞定。她说着往他身上又挂紧了些,像只赖上树的小猴子,快,抱我走,腿蹲麻了。
陈默无奈地笑,伸手托住她的腿弯把人往上掂了掂,大步往公交站走:蹲多久了
没多久,就一节课。林溪在他怀里蹭了蹭,把糖塞进他口袋,给你的奖励,第一个打扫完的小劳模。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被风吹起的衣角扫过彼此的裤腿。陈默低头看了眼挂在身上的人,闻着她发间熟悉的香味,忽然觉得刚才盘算的游戏和果茶都没那么重要了。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麻辣烫!林溪立刻回答,又补充道,要加双份鱼丸。
好。陈默应着,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怀里的重量暖乎乎的,像揣了颗刚剥开的橘子糖,甜得恰到好处。公交站台的长椅被晒得暖暖的,陈默把林溪放下来时,她还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手指勾着他的书包带晃来晃去。
刚才蹲树后头,看见你扫地的样子了。她忽然憋笑,姿势还挺标准,比我们班男生强多了。
陈默捏了捏她的脸:那是,劳动委员可不是白当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她偷偷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纸想往他嘴里塞。
他偏头躲开,故意逗她:刚打扫完卫生,一嘴灰,别蹭你糖上了。
嫌弃我林溪挑眉,直接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那我自己吃,甜死我算了。
陈默笑着去抢,指尖碰到她的唇角,两人闹作一团时,公交车正好晃晃悠悠地来了。他拉着她的手挤上去,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车窗外的树影往后退,林溪的头靠在他肩上,含着糖的脸颊鼓鼓的,像只偷藏了食物的小松鼠。
下周末回家,我妈让你去吃饭。她忽然说,糖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声音软软的。
陈默愣了一下:阿姨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林溪戳了戳他的胳膊,上次视频还问呢,说‘那个总给你带橘子糖的小子怎么不来了’。
他心里一暖,刚想说好啊,就听见林溪又补充道:我跟我妈说,你最近忙着当劳动模范,没空。
你这丫头。陈默捏了捏她的耳朵,引来她一声轻哼,却没真的躲开。
下车时,林溪非要拉着他走小路。巷子两旁的墙头上爬满了爬山虎,秋阳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陈默,你看。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根下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几株野菊,黄灿灿的开得正盛。
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给我摘的那束林溪笑着说。
陈默当然记得。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他在花坛里偷摘了几朵野菊,被园丁追着跑了半条路,最后把皱巴巴的花递到她手里时,她笑得直不起腰。
比那个好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了一朵,别在她的发间,这次没人追了。
林溪抬手摸了摸发间的花,忽然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角:嗯,比那次甜。
晚风带着菊香吹过,陈默牵着她的手往家走,看她发间的小黄花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过是打扫完卫生时的飞奔,是校门口突然的拥抱,是巷子里一朵别在发间的野菊,和身边这个人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快到林溪家小区时,她忽然拽着陈默拐进了旁边的小卖部。玻璃柜里的橘子糖摆得整整齐齐,她踮着脚拿了两袋,往柜台上一拍:记账,记陈默头上。
老板是个笑眯眯的大叔,看了看他们俩,打趣道:小伙子又来给女朋友买糖啊
陈默刚想说不是,林溪已经抢着应:是啊,他欠我的,得用一辈子橘子糖还。说着冲他眨眨眼,把一袋糖塞进他手里。
走出小卖部,陈默捏着那袋糖,指尖有点热:一辈子
怎么,不愿意林溪扬了扬下巴,故意板起脸。
愿意。他攥紧了糖袋,声音里带着笑意,多买几箱囤着都行。
小区门口的银杏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响。林溪忽然停下,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递给他:给你。
陈默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她的字迹,歪歪扭扭记着些日期——9月15号,在图书馆看到他,没敢打招呼10月2号,他去买橘子糖,跑了三家店11月7号,今天终于等到他了……密密麻麻写了半本,都是他不知道的、她偷偷关注他的日子。
本来想等攒够一页就找你,结果越写越多。林溪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现在……给你看也没关系了。
陈默的手指拂过那些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他合上本子,放进自己书包最里层:我也有东西给你。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来,里面是满满一盒橘子糖纸,每张都被叠得整整齐齐。这半年攒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想你的时候就剥一颗,糖纸留着,想着说不定哪天能给你看。
林溪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伸手抢过铁盒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陈默,你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个大笨蛋。她吸了吸鼻子,却笑了起来,不过是我的笨蛋。
晚风吹起她的头发,发间的野菊轻轻晃动。陈默抬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嗯,你的。
小区里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林溪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说:明天记得早点去图书馆,我占好位置等你。
知道了。陈默松开她,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上去吧,阿姨该等急了。
林溪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走,走到单元门口时,忽然冲他喊:陈默,橘子糖要记得天天带!
好!他笑着应道。
看着她跑上楼,窗户里亮起熟悉的灯光,陈默才转身离开。书包里的小本子和铁盒隔着布料贴在一起,像两颗靠得很近的心。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
原来那些隔着半年时光的想念,早就被悄悄攒成了糖,只等重逢这一天,甜得人心里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