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庭宣判…”
法官威严的声音压下一切嘈杂,“原告苏晚和唐沐,恶意串通,长期实施欺诈、诬告陷害,意图非法侵占被告楚见深巨额财产,行为恶劣。”
“本案判决如下:准予楚见深与苏晚离婚。夫妻共同财产,楚见深获得全部婚前财产和两人的婚后财产。苏晚、唐沐涉嫌刑事犯罪,移交进一步侦查!”
一切尘埃落定。
苏晚似乎回过神来,她对我我离去的身影大喊,“楚见深你救我,你救救我啊!你快和他们解释,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与我无关啊!”
“我也是被别人蒙蔽了,我照顾了你这么久我对你有恩,你不能忘恩负义!”
我对于身后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充耳不闻。
走出法院大门,门口早已被记者和围观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楚大师,您终于沉冤得雪了,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您是怎么在那种压力下坚持下来的?”
“对苏晚和唐沐,您恨吗?”
我停下脚步。
“没什么想说的。真相,法庭已经说清楚了。”
“至于过去…都过去了。”
我不再理会身后,坐进了等候的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去哪?”程砚秋问,语气是一贯的简洁。
“回家。”
我疲惫极了,“回我自己的家。”
几天后,空旷的琴房里。
与苏晚一起离开的,好像是我的天赋。
我整日浑浑噩噩,再也弹不出好听的调子,怎么努力尝试都没有用。
我越来越沮丧,弹出来的音调也越来越难以入耳。
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程砚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听了多久了?
“楚见深,”她开口,“你这五年…是不是一直在想,那黑暗里唯一的光,是苏晚?”
“你错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那光,是你自己。”
“瞎的是你的眼睛,不是你的心,更不是你的脑子。”
“苏晚的戏,演得并不算高明。那些事你其实早就感觉到了,是不是?”
我的呼吸窒住了。
是,我感觉到过。
只是那时,我选择相信那束光,用“她太累了”、“是我拖累了她”这些借口,一遍遍麻痹自己。
“你只是不敢信。”
程砚秋的声音像是看透了一切,“你把自己困在那片黑暗里,把苏晚当成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你害怕一旦松手,你就会彻底沉下去,万劫不复。”
“所以,你宁愿当个瞎子,心也瞎了。”
“现在,”她往前又逼近一步,“还准备继续瞎下去?在这堆过去的回忆里面烂掉?”
“你懂什么!”
我压抑到极点的情绪爆发了,“你他妈站在岸上,当然能说风凉话!五年,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