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总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是在她市中心顶层办公室。
李总，居然是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年轻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西装，给我倒了杯热牛奶。
“先暖暖身子。”
她的开场白很直接，“江舟的公关稿我看过，写得不错，差点连我都信了，自己跟你有一腿。”
我被她逗得扯了扯嘴角，“抱歉，李总，把你牵扯进来。”
“不用道歉。”
她坐到我对面，双腿交叠。
“商场如战场，他想搞我，技不如人，那是他活该。倒是你，苏晴，你比我想象的要能扛。”
她推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这些，是我的人这几年断断续续查到的东西。江舟的公司，账目乱七八糟，偷税漏税是家常便饭。还有他为了抢资源，匿名举报、买黑料毁掉的对家，不止一两个。”
屏幕上，是一条条清晰的证据链。
资本、人脉、策略我曾经最欠缺的东西，李雪一次性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她说，“他想让我们身败名裂，那我们就让他倾家荡产。这个复仇者联盟，你加不加入？”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回答道。
“很好。”李雪点点头。
“江舟很狡猾，茶馆的录音只能让他暂时狼狈，定不了他的死罪。我们需要一把能插进他心脏的刀。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被囚禁的日夜。
那碗腥臭的“安神汤”。
那次被强行灌下的鼻饲流食。
还有我猛地抬头。
“有！我记起来了！我受孕的那天晚上，江舟出差回来，亲手给我端了一杯‘安神汤’，他说我拍戏太累，需要好好休息。我喝完之后，就睡得特别沉，第二天醒来，他已经走了。”
当时我只觉得是体贴，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李雪的眼睛亮了。
“好，就从这杯汤查起！”
她立刻拨了几个电话，冷静地布置任务。
电话挂断没多久，就有号码回拨过来，李雪直接开了免提：“李总，我们的人刚尝试接触当年负责江舟饮食的那个厨师，就被他的眼线盯上了。对方是专业保镖出身，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们的人已经按预案甩掉了他们，没有暴露，但这条线索算是暂时惊动了对方。”
我没想到江舟的防备竟如此森严。
李雪冷静分析：“知道了，让他暂时蛰伏，启用第二方案。”
这次短暂的智斗，虽然没有拿到证据，却让我直观地见识到了李雪团队的专业和江舟的警惕。
和这样强大的人合作，让我第一次感到有报仇的希望。
李雪挂了电话，又调出一个档案。
“这是另一个受害者，演员周曼，三年前，她本来拿到了一个大制作的女主角，开机前突然爆出所谓的‘艳照门’，角色被抢，星途尽毁。抢走她角色的，是当时名不见经传的林薇。而背后操作这一切的，就是江舟。”
“周曼现在怎么样了？”
“退圈了，开了一家小花店，大概是被伤透了心。”
李雪把周曼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她一直忍气吞声，也许，你可以跟她聊聊。有时候，女人的共情，比律师函更有用。”
我拿起手机，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
颤抖地拨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周曼小姐吗？我叫苏晴。我想，我们可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