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湿衣服后，宋毅哲正在想借口离开，菱菱突然说饿了。
秋婉微抱起她，不由分说直接往餐厅走。
宋毅哲只能大步跟上去。
三个人刚坐下，秋婉微的电话就响了。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按了挂断。
余光里，宋毅哲瞟见了上面显示的名字，覃彻。
他这才想起意见很重要的事情，正想问问，铃声又响了起来。
秋婉微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她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宋毅哲直接愣住了。
两分钟后，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显示是国际电话。
按下接听健，手机里传来一阵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宋毅哲！你个狐狸精小贱人，把婉微拐到哪儿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
一旁的秋婉微坐的近，覃彻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直接拿走他的手机把人拉进黑名单，然后给助理拨了一个电话。
“你把号码给了覃彻？谁许你擅作主张的？明天自己去人事部领离职单。”
虽然被骂了一顿，但宋毅哲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觉得她这个决定有些太唐突了，忍不住为助理说起了好话。
“小宋姐也没有做什么，你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迁怒于她？”
秋婉微不关心他给助理求情，反倒诧异于他的对覃彻的反应。
被这样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为什么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他把你的电话给了覃彻，难道不该开除吗？”
这是这几个月里，在涉及到覃彻的事情里，秋婉微唯一一次偏向宋毅哲。
他已经习惯了她对覃彻的好，因而很不适应她这副倒戈相向的态度。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秋婉微定定地看着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助理据理力争。
“那什么是？”
宋毅哲垂下眼，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多画面。
被丢在雪地里的徒步长行，砸在身上的香槟塔，被偷走的底稿。
一件一件，哪件不比一个电话号码严重？
他最后都选择了原谅，原谅她犯下的这些错误，原谅她亲手造成的伤害。
所以一个号码而已，究竟算得上什么呢？
这些话压在他的心底，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固执地告诉她，不该开除助理。
不知道为什么，秋婉微从他脸上看到了欲言又止。
她想听他说出那些话，故而重申了一遍。
“理由，给我一个不开除他的理由。”
“覃彻是你男朋友，助理把我的号码给他，很合情理。”
“如果她不把号码给覃彻，你就不会挨骂。”
从秋婉微嘴里听见这句话，宋毅哲忍不住笑了笑。
“骂人的不是小宋姐，你为什么要把一切错都怪在她头上呢？她不无辜吗？你真正该追究的不是覃彻吗？”
一句话点醒了秋婉微，她把手机还给他，语气笃定。
“你不喜欢覃彻，因为他是我男朋友，对吗？”
宋毅哲抬起头看向她，眼神清澈而平静。
“不喜欢，因为他也不喜欢我，我们只是互相厌憎罢了。”
听见他这么说，秋婉微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把这句话，曲解成了介意。
宋毅哲介意覃彻的身份，介意他是她男朋友。
只要还有那么一点介意，她就觉得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在希望的撺掇下，她正想坦白一切，宋毅哲却自顾自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