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知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没有丝毫意外。
因为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张口就是问我要根治脏病的特效药,
“笙笙,我们十年感情,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看着他浑身用绷带缠绕着,声音沉闷。
轮椅上坐着的人被绷带缠绕只剩下一双眼睛,是病情加重的余浅。
她的绷带渗出黄色的液体,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见我不答,许知墨着急的上前两步,
“和浅浅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我只是身体和她有过接触,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
“你看我的手机壁纸,我的置顶,我的手机密码全都是你!”
“十年了,我对你的感情,还不够清楚吗?”
是啊,十年感情。
我们曾一起在青葱的校园里漫步,一起畅想未来,阳光透过叶片间隙投下斑驳的光影。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靠家里的富二代,我们也曾背靠背,鼎力相助。
那间新房,是我们一砖一瓦攒下的,每一处设计图纸都由我亲自敲定。
其实直到发现那条黑色丁字裤前,这十年的感情,将我裹在蜜糖里。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可是它的出现就像家里有了一只蟑螂。
当它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时,就代表在无数幽暗潮湿的房间角落,早已爬满成千上万的附骨之疽。
我这才幡然醒悟,藏在许知墨甜言蜜语下,和余浅在背后牵起的手。
“药,我不能给你们。”我摇摇头,将回忆的泡沐甩掉“你,我也不要了。”
“你什么意思?”
我话音未落,坐在轮椅上裹成木乃伊的余浅率先坐不住了,她恶狠狠地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着我:
“阿墨,我就说她心肠歹毒,绝对不会轻易交出解药!不要再对她心慈手软了!”
“还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刚刚说的话已经被全网直播!”
“所有人都听到你这个所谓的神医见死不救!”
说完,她立刻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我的脸:
“大家都看看啊,这就是所谓的中医世家嫡女!她手里握着最新的一块病毒的唯一解药。”
“这种病毒传播力极强,目前只有她一人可以根治!”
“可是她不仅不愿意公开解药,甚至对眼前病入膏肓的丈夫都见死不救!”
相机对准了许知墨,他似乎还没从刚刚我的话中晃过神,他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我心下一片了然。
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群带着摄像机的记者,他们疯狂地把话筒抵到我的嘴边。
无数的闪光灯呼啸而来,我下意识闭眼,尖锐的问题却钻进耳朵:
“秦小姐,作为唯一一个能根治脏病的人,却对新婚丈夫见死不救,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的父亲,你也会不管不顾吗?”
“国内出现新型脏病,作为中医传人居然第一反应是逃到国外,请向所有网友解释一下你的动机!”
此时,不少游客纷纷聚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更有甚者,直接指着我的鼻子怒骂道:
“肯定是想把药的配方卖给国外!我呸,死叛徒!”
“什么神医,我看是窃取核心技术的小偷,骗子!”
“许家和余家可是为了研制出新药投资了不少钱呢,是不可多得的良心企业家!你居然敢让他们的继承人忍受病痛折磨,你怎么不去死?”
许知墨终于回过神来,他听着周围人对我的谩骂诋毁,面上又带了一副恶心的微笑:
“笙笙,这次你真的做错了,把解药交出来吧,我们回去继续领证。”
余浅的眼神如刀,活活将我千刀万剐。
周围人见我迟迟不回应,开始将手中的东西砸向我,用尽最恶毒的话诅咒我。
眼见众人的愤怒达到顶点,我才像下定论某种决心似的,终于开了口,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样东西:
“解药,我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