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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房的卫生间是公共的,经常有男租客把尿液撒马桶坐圈上,害得我每次上厕所都忍着恶心擦。
地板砖散发着一股阴干后的腥臭味,经久不散,洗澡时我得忍着臭。
而且我总是疑神疑鬼,害怕有人在卫生间装针孔摄像头,脱个衣服畏手畏脚。
纪衍情愿让我住在那种地方,也要在陆雪漫生日时送她一套海景别墅。
合租久了,我的经期变得不规律。
头一次痛经,请假在家休息。
纪衍嫌我身上血腥味重,问我:“宋华清你装什么装?怎么别人都不疼就你疼?你该不会是得了脏病吧?”
拿着我买卫生巾的钱去买烟,折腾得我一片卫生巾得用三四天。
我真佩服自己忍到现在。
“纪衍,是我受够你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提起他的衣领道。
“从头到尾你才是最让我恶心的那个,你的车现在的房哪一个花得不是我的钱?”
我冷声质问,他脸皮发烫,羞愧得不敢看我。
“你和陆雪漫躺家里打游戏的时候我在出差,穿着你嫌弃的老头汗衫和客户磨嘴皮子。”
“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我爱你,非你不可,是你曾经救过我爷爷的命。”
我指尖戳着纪衍的心窝处,纪衍恍然大悟。
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傻傻地问:“所以你不爱我?”
“当然不爱!”
我一口否决。
“爷爷让我嫁给你,哥哥不愿我下嫁,和他提出三年之期的测试。”
“在这期间你不能嫌我穷,不能对我不专一,但现在看来你一个都没做到。”
我讥讽地笑了,一把推开神情落寞,眼眶湿润的纪衍。
“我很庆幸我不用嫁给你这种烂人,我本来就是你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我很是嫌弃地掸了掸身上的灰。
“说得好!”
哥哥带头鼓掌,徐管家一脸欣慰地看着我,同来的保镖进进出出帮我搬行李。
纪父恨铁不成钢地扇纪衍耳光。
陆雪漫心疼坏了,像母鸡护崽一样护在纪衍身前。
“纪叔叔,你别打衍哥哥,她宋华清算什么东西?反正也是衍哥哥玩过的女人,不值钱。”
“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当儿媳妇。”
“陆雪漫你疯了是不是?”
陆父忍无可忍,一脚踹陆雪漫腿弯处,踹得她面目狰狞,五官疼得皱成一团。
“是我教女无方,还请宋小姐见谅,宋总见谅。”
陆父挨个鞠躬道歉。
“华清,是我不好!都是我这个王八蛋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纪衍噗通下跪,痛哭流涕地扇自己巴掌。
哥哥眼神询问我,我点点头。
果汁厂和玉石店股票下跌的消息立马传到两位父亲的耳朵里。
“求求你,宋小姐,求求你放过纪家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纪衍跪来我脚边,小心翼翼扯我裤管苦苦哀求。
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记住了,这就是得罪宋家人的下场。”
纪家和陆家很快宣告破产,果汁厂的工人纷纷下岗,玉石生意被对家抢占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