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
他下意识地看向苏沐然，希望她能为自己解围。
可苏沐然只是冷冷地别过脸去，仿佛与他素不相识。
全场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顾北辰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声音微微发颤：“衣服和鞋子，是苏总送给我的。”
“茅台是我用自己工资买的”
“休要胡说八道！”苏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摇晃，“陈然的私人物品，沐然怎么可能随便送人？！”
顾北辰的脸色惨白，慌乱地解释道：“苏叔叔，您误会了！”
“这些真的是苏总送给我的奖励，她说我工作努力”
“闭嘴！”
苏父厉声打断他，转头质问苏沐然。
“沐然，他说的是真的吗？”
苏沐然咬着嘴唇，眼神闪烁。
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爸，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给他的。”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北辰见苏沐然承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腰杆也微微挺直了些。
他故作委屈地说道：“苏叔叔，我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可苏总一片好意，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够了！”
苏沐然突然打断顾北辰的话，声音冷得像冰。
转头对管家下令：“把他身上的衣服鞋子给我扒下来，还给陈然！”
顾北辰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煞白：“苏总，您”
管家带着两名保镖上前，不由分说开始动手。
顾北辰拼命挣扎，昂贵的西装在拉扯中发出撕裂声。
“沐然！”
苏父皱眉想劝阻，却被女儿决绝的眼神震住。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直到管家将皱巴巴的西装和皮鞋，恭恭敬敬捧到我面前。
“不必了。”我抬手推开，“被别人穿过的东西，我不要。”
苏父连忙打圆场。
“对对对，一套衣服鞋子而已，我马上让沐然给你买十套新的！”
“不用了苏叔叔。”
我平静地拒绝，缓步走到顾北辰面前。
他此刻只穿着皱巴巴的廉价衬衫，光着脚站在大理石地面上，卑微得像一条狗。
我拿起他带来的茅台，轻轻晃了晃。
“顾总监，知道你买的是假酒吗？”
“真的茅台，瓶盖上的防伪标会随角度变色。”我指着瓶盖，“而这个，永远都是金色。”
“就像你这个人一样。”
我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宴会厅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穿得再好，骨子里还是那个靠女人施舍的可怜虫。”
顾北辰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陈然，别说了！”
苏沐然突然开口。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送他的袖扣，是我熬夜三天做的企划案奖金换来的。”
“那块手表，是我二十岁生日你亲手给我戴上的。”
“他有什么资格用？”
苏沐然没话说了。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下头，眼泪无声地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