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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雨站在落地镜前，雪白的婚纱裙摆如水般倾泻而下，蕾丝头纱垂落在她肩头，衬得她肌肤如玉。
林叙站在她身后，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珍珠发饰，目光专注温柔。
“怎么样？”她微微侧头，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林叙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很美。”
一旁的林妍举着手机疯狂拍照，嘴里不停念叨：“绝了绝了。这款腰线设计太适合你了。我哥眼光果然毒辣。”
温时雨低头抚了抚裙摆上的刺绣，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就在这时，林妍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瞥了一眼屏幕，眼睛瞬间瞪大：“卧槽！”
“怎么了？”温时雨抬眸。
林妍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把手机递给她：“刚收到的消息，安知鱼死了。顾沉舟干的。现在人已经在局子里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温时雨垂眸看着新闻标题，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半晌，她轻轻将手机还给林妍，转身面对镜子，指尖拂过婚纱的蕾丝袖口。
“这件袖口的花纹，是不是太繁复了？”她轻声问。
林叙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整理头纱：“换那件缎面鱼尾的试试？”
温时雨点头，唇角微弯：“好。”
林妍眨了眨眼，咧嘴一笑：“就是，晦气事儿哪有挑婚纱重要。服务员，把那件镇店之宝拿来。”
整个下午，婚纱店里都回荡着林妍欢快的声音：
“这件拖尾绝了。”
“哥你愣着干嘛？快给时雨系腰带啊。”
“啊啊啊！这套复古款我要拍一百张。”
温时雨试婚纱时，林叙握住她的手。
“累了就说。”他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腕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绑痕，“不急。”
温时雨望进他沉静的眼睛，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林叙。”她轻声说，“我很开心。”
几天后，温时雨接到了监狱长的电话。
“你好，温小姐。我是科心监狱的监狱长，顾沉舟想让您来看望一下他。”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保重。”温时雨挂断了电话。
监狱长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顾沉舟坐在玻璃对面，手指紧紧攥着听筒，指节泛白。
“她，还是不肯来？”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监狱长摇头：“温小姐说，希望您保重。”
顾沉舟低低笑了一声，肩膀微微发抖。
他缓缓放下听筒，站起身，背影佝偻。
另一边，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监狱打电话来了？”林叙从文件里抬头，眉头微蹙。
温时雨点点头，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我拒绝了。”
林叙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声音低沉：“他凭什么觉得还能见你？”
温时雨轻笑，捏了捏他的耳垂：“吃醋了？”
林叙没说话，只是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占有欲，温时雨被亲得喘不过气，手指揪住他的衬衫领口。
“林叙。”她微微偏头躲开，“婚礼请柬都发完了吗？”
林叙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还差一份。”
温时雨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睫毛轻颤：“你”
“我要让他看着。”林叙抚过她的唇瓣，眼底暗沉，“看着你成为我的妻子。”
————
顾沉舟收到一封烫金请柬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温时雨穿着婚纱，站在林叙身边，笑得明媚动人。
请柬上写着：
诚邀您见证我们的幸福
林叙&温时雨
明日十点·圣约翰大教堂
顾沉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发疯般撕碎了请柬。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牢房里，狱警冲进来时，只看到顾沉舟蜷缩在墙角，手里死死攥着婚纱照的碎片。
第二天，婚礼当日。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温时雨挽着林叙的手臂，缓缓走向神坛。
她穿着那件缎面鱼尾婚纱，头纱上的碎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叙一身黑色西装，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好像全世界只剩她一人。
教堂外，数十架无人机盘旋，将这场世纪婚礼实时转播到全国各地的屏幕上。
另一边，监狱活动室里。
犯人们聚在一起看电视，突然有人惊呼：“卧槽！这不是林氏集团的太子爷吗？”
顾沉舟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屏幕上，温时雨正含着泪对林叙说“我愿意”，而林叙掀开她的头纱，低头吻住她的唇。
掌声，欢呼声，祝福声，所有声音都化作尖刀，一刀刀凌迟着顾沉舟的心脏。
他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冲回牢房。
等狱警发现不对劲时，顾沉舟已经用磨尖的牙刷柄割开了手腕。
鲜血染红了整张床单，他的眼睛却盯着墙上小电视里循环播放的婚礼画面，嘴角挂着微笑。
“时雨，我来赎罪了。”
第二日，林妍的电话打来时，温时雨正窝在林叙怀里看日出。
“时雨！顾沉舟自杀了。”
海浪声掩盖了电话里的杂音，温时雨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林叙低头看她：“怎么了？”
温时雨挂断电话，仰头吻上他的唇：“没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特别好。”
林叙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远处，海天一色，朝阳如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