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医院病房里，安知鱼虚弱地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被单，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沉舟，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保不住了？”她声音哽咽，肩膀微微发抖，看起来真的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顾沉舟坐在床边，眉头紧锁，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声音低沉：“别多想，医生不是说只是先兆流产？好好休息，会没事的。”
安知鱼抬起泪眼看他，声音轻颤：“可是，时雨姐她”
顾沉舟眼神一冷，下颌绷紧：“她不该动手。”
安知鱼低下头，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又很快恢复成哀伤的模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她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顾沉舟沉默片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冰冷：“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安知鱼靠进他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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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将一份文件放在温时雨桌上，声音平静：“查到了。”
温时雨翻开文件，里面是安知鱼近三个月的就诊记录。
没有一次孕检报告，反而有几张肠胃科和妇科的普通检查单，没有任何怀孕迹象。
“她果然没怀孕。”温时雨冷笑一声，“连医院都买通了。”
林叙靠在桌边，目光沉静：“张医生收了她的钱，伪造了所有孕检单。”
温时雨合上文件，抬眸看他：“你打算告诉顾沉舟？”
林叙唇角微扬：“不急，让他自己发现，不是更有意思？”
温时雨轻轻点头，对和林叙相视一笑。
第二天，温时雨照常在公司开会，办公室的门却被猛地推开。
顾沉舟大步走了进来，西装凌乱，眼底布满血丝，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验孕单。
“温时雨。”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意，“我知道我以前错了，但你不该对知鱼动手。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会议室里的其他高管瞬间噤声，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眼里写满吃瓜的兴奋。
温时雨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顾沉舟，这里是林氏，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顾沉舟冷笑一声，将验孕单拍在桌上：“你自己看看，这是知鱼的孕检报告。如果孩子有事，你负得起责吗？！”
林叙瞥了一眼那张所谓的“孕检单”，轻声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从文件夹里抽出另一份报告，推到顾沉舟面前：“巧了，我这儿也有一份。”
顾沉舟皱眉，低头看去，那是一份真实的就诊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安知鱼从未怀孕。
“不可能！”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一定是伪造的。”
林叙冷笑：“需要我联系卫健委的人，当场查证吗？”
顾沉舟僵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看向温时雨，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时雨，我”
温时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顾沉舟，你永远只会相信你想相信的，”
她冷笑一声，“就像第一次车祸，明明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是安知鱼动了手脚，你却连查都不查就相信是意外。”
顾沉舟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瞬间惨白：“什么，车祸？”
“我怀孕六个月那次。”温时雨的声音冰冷，“安知鱼故意在我车旁边，让我撞到她，害我当时流产。张医生早就招了，她连假怀孕都策划好了，就等着我出事好趁虚而入。”
她甩开顾沉舟伸来的手：“现在来求我听解释？晚了。你当初但凡肯多看我一眼，多查证一次都知道答案。”
顾沉舟踉跄后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他确实收到过监控录像，却因为安知鱼“身体不适”而搁置没看；医院里张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温时雨躺在病床上时，那绝望的眼神，他理都没理。
“时雨。”他伸手想去拉她，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颓然垂下。
林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冰冷：“保安。”
两名保安立刻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顾沉舟。
“顾总，请自重。”林叙松开手，眼神锐利，“再骚扰我司员工，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
顾沉舟被强行带了出去，临走前，他盯着温时雨，声音沙哑：“时雨，我会证明给你看。”
办公室门关上的一瞬间，会议室里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声。
温时雨缓缓坐回椅子上，指尖微微发抖。
林叙递给她一杯温水，低声道：“没事了。”
温时雨接过水杯：“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