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查出智障胎儿,我力劝她打掉。
三个月后她流产后,她老公用塔罗牌算出孩子能上清华。
你杀死了清华高材生！她尖叫着把我推下楼梯。
再睁眼我回到了产检室门口。
闺蜜哭着扑过来：医生说我怀了智障儿…
我攥紧她冰冷的手：骗你的！我梦见孩子手握清华录取书呢。
这次,我亲手把这条清华命还给她。
1.
消毒水的气味死死糊在我的呼吸道里,走廊墙壁都是惨白一片。
我头疼欲裂,脊背处也出现幻痛,几分钟前我的好闺蜜郑绮岚将我推下楼梯,她尖叫着：都是你害的！你毁了我的清华儿子！
我陪郑绮岚来产检,查出小孩是个智障,于是我劝她打了孩子。
没想到流产后不久,她老公周正平在大师那里算出这个孩子本来可以考清华！
这下郑绮岚对我恨之入骨,于是她害死了我！
但没想到,我又回到了郑绮岚产检的这一天。
很快,诊室的门打开。
郑绮岚像一片秋风卷下的枯叶飘了出来,她的眼眶猩红一片,精心打理的栗色长发因为哭泣贴在脸上,更显狼狈。
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带着一股绝望朝我扑来,颤抖地扣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楠楠…郑绮岚的声音破碎,怎么办…医生…医生说…概率很高…可能…可能智力…
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哽咽吞没,她整个人抖的似筛糠。
2.
我深吸一口气,身体蓦地前倾,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
骗你的！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压过了她的啜泣,绮岚,你听我说,我刚才在等你的时候打了个盹,做了个梦！
郑绮岚的哭声戛然而止,沾满泪水的睫毛颤抖着抬起。
我梦见一个小男孩,穿着学士服,手里就攥着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金光闪闪的,就在我们面前跑！我眼神灼灼地盯着她：他还冲你笑,叫你妈妈！那孩子,一看就是文曲星下凡！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冰冷的指尖在我掌心微微抽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不,是通天的绳子！她眼里的绝望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被狂喜取代。
真…真的楠楠,你没骗我
千真万确！我斩钉截铁,这一定是老天给的预兆,医生那套概率论,怎么能跟老天爷比这孩子,绝对是带着大福分来的！你可千万不能放弃！
3.
从那天起,郑绮岚彻底变了一个人。她完全摒弃了医生的诊断,将我那个预知梦奉若圭臬。
她疯狂购买各种据说能益智开慧的保健品,家里贴满了清华的风景画,甚至给孩子起了个乳名就叫清华。
而我,成了她精神支柱,她事无巨细都依赖我。
这正是我要的,我频繁出入她家,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老公周正平,前世那个用塔罗牌算出孩子能上清华的男人,此刻在妻子沉浸于清华梦的狂热中,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看向郑绮岚的眼神有时候会闪过烦躁。
4.
机会很快就来了。
郑绮岚外出上香,让我去她家取状元糕。
我打开门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她真信了那个林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女声娇滴滴地响起,带着一丝不屑。
哼,蠢货一个。是周正平的声音,充满了鄙夷,正好,省得我天天对着她那张哭丧脸,还有那个还不知道什么德行的累赘。医生说智障概率那么高,她居然真信什么清华梦笑死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真生下来,以后可都是拖累。女声追问。
拖累想得美。周正平冷笑一声,等她月份再大点,我偶然发现林楠当初是骗她的。你说,她会不会疯到时候她自己情绪激动意外流产,指不定就死了；或者产后出点什么事…遗产不就都是我的了正好,宝贝,你不是看中那套房子很久了么…
原来如此,前世他那个所谓的塔罗牌预言,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他利用了郑绮岚的愚昧和我的好心,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彻底毁掉她,谋夺财产！
一股冰冷的恨意直冲头顶。周正平,你和她,就是害死我的元凶！
4.
我轻轻关上门,像幽灵一样退开。
一个复仇的计划在我脑中展开。
我还是尽心尽力地扮演郑绮岚的好闺蜜,我鼓励她忽略一切不适,不要再去产检,免得那些冰冷的仪器干扰了孩子的文昌运。
另外,我还编造更多吉兆来巩固她的信念。
同时,我开始暗中收集周正平出轨的证据。
请私家侦探跟踪,果然拍到了他出轨的证据。原来周正平早就和郑绮岚手下一个叫莉莉的助理搅在了一起,他谋害郑绮岚就是为了她的钱。
时机,终于也到了。郑绮岚怀孕七个多月,肚子已经高高隆起,流产风险极高,引产也几乎不可能了。
5.
我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喜。
我告诉郑绮岚,为了给清华祈福,我特地联系了一位高僧,需要他们夫妻一起到郊外一个僻静的禅院诚心叩拜,心越诚,孩子的文昌运越旺。
郑绮岚不疑有他,周正平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配合这出闹剧,也勉强答应。
禅院是提前布置好的。
我安排郑绮岚先去净手,然后引导她走向禅房深处的休息室,里面,我早已让人放置了一个连接着外面走廊音响的摄像头和麦克风。
就在郑绮岚走到门口时,里面清晰地传出了周正平和莉莉打情骂俏的声音,还有他们肆无忌惮谈论郑绮岚什么时候会死的事情。
郑绮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猛地推开门！
门内,周正平的手正放在莉莉裸露的腰上,两人衣衫不整,看到门口的郑绮岚,都僵住了。
正平…莉莉你们刚才说的什么郑绮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肚子让她呼吸急促。
周正平慌乱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你发什么疯！谁让你偷听的！
偷听我适时从门口走入,脸上带着怜悯和震惊,绮岚,你听到什么了天啊,周正平,你出轨了,你们怎么能…
林楠！是你,是你搞的鬼！周正平瞬间明白过来,目眦欲裂地指着我。
但已经晚了,郑绮岚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深爱的丈夫原来已经出轨,还想要杀掉她,而我,作为她的好闺蜜,如今看来也是心怀鬼胎。
啊——！！！郑绮岚痛苦地尖叫一声,随即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她的双手抱着肚子,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小腿流下,染红了浅色的孕妇裤。
血！她流血了！莉莉惊恐地尖叫。
周正平慌了神,想去扶又不敢碰。
我冷冷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看着郑绮岚眼中的痛苦、绝望以及空洞。
我还是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郑绮岚,我和你从此就两不相欠了。
6.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清华…我的清华…郑绮岚被抬上担架时,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
我走到担架边,俯下身,用只有她能勉强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这次,你的清华还给你了。
然后,我抬起头,对着惊慌失措的周正平和莉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周正平,莉莉,这一次,该轮到你们俩下地狱了。
就在他们想溜走之际,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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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就是他们！我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刚从警车上下来的几名警察的注意,我抬手指向周正平和莉莉。
你要干什么林楠你疯了！周正平脸色骤变,厉声呵斥,伸手想过来抓我。
为首的警察动作更快,一个侧步挡在我面前,威严的目光扫过周正平和莉莉：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无视周正平吃人的眼神,语气激烈,我的闺蜜郑绮岚怀孕了,她刚刚亲耳听到丈夫周正平及其情妇王莉莉的谈话,他们长期通奸,并密谋刺激郑绮岚流产导致意外,从而侵吞郑绮岚名下财产。就在刚才,郑绮岚被她们气得进了医院！
这是他们的通话录音和计划谋杀的部分证据。我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递了过去。
警察接过u盘的瞬间,周正平的脸唰地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污蔑！这是污蔑！是她！是这个女人设计害我老婆早产！
还有,我毫不理会他的咆哮,从手机里调出几段视频和照片,这是周正平和王莉莉近期多次在酒店公寓等场所幽会的证据,他们一直在密谋怎么害我闺蜜。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得周正平摇摇欲坠。莉莉更是吓得尖叫起来：我没有！我不知道！都是他逼我的！
带走！为首的警察看着U盘和手机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与录音文字摘要,眼神冷峻,朝身后一挥手。另外两名警察立刻上前,分别控制住还想狡辩的周正平和已经瘫软的莉莉,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锁上了他们的手腕。
林楠！你这个毒妇！我不会放过你！周正平被推搡着走向警车,回头死死瞪着我,那眼神淬了毒。
莉莉哭嚎着：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周正平！都是他！
救护车早已呼啸而去。
我坐上另一辆车,紧跟着到了医院。
7.
手术室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沉重。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医生,怎么样我迎上去。
产妇大出血,情况一度非常危险,子宫勉强保住了。早产儿…重度窒息,体重极低,已经送进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情况很不乐观。初步外观检查和一些快速检测,显示早产儿存在明显的先天缺陷,后续发育评估会更糟。这几乎就是委婉地确认了当初产检的诊断。
郑绮岚在重症监护室躺了整整两天才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她的身体极度虚弱,精神更是濒临崩溃。
我走进病房,里面一片死寂,她躺在惨白的病床上,眼窝深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我走到床边,她的眼珠才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定格在我脸上。
她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林楠,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她死死地盯着我：你早就知道周正平和那个贱人…你早就知道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清华命…你故意骗我…你故意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抱着那个梦…你故意让我在他们面前像个笑话一样出丑…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刺激我！你想让我死！你想让我的孩子死！是不是！
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枯瘦的手猛地抓住床单,身体想要抬起,却又因剧痛和虚弱重重跌回床上,急促地喘息着。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没错,我迎上她怨毒的目光,我知道周正平出轨,我知道他们想害你,我知道孩子有问题。
郑绮岚的呼吸猛地一窒,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洞穿。
但比起我经历过的,你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我抛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徒留郑绮岚在背后骂我。
8.
郑绮岚被护士用轮椅推到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隔离玻璃外。
仅仅几天,她就头发枯槁,眼神浑浊,护士低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暂时离开了。
她独自面对着玻璃后的那个小小的保温箱。
箱子里,那个早产的孩子安静地躺着,浑身插满了各种细小的管子,连接着冰冷的仪器。
郑绮岚一直看着这个孩子,突然,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耳鸣毫无预兆地响起,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她看到自己咒骂着对着楼梯上的林楠伸出手,林楠难以置信地回头…
不……不可能……郑绮岚发出惊恐的声音,想要摆脱这个幻觉。
但她最终还是看到林楠躺在楼梯最下方的平台上,黑发散乱地铺开,鲜血从她后脑勺的位置缓缓渗出。林楠一直都睁着眼睛,郑绮岚在她涣散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那张因疯狂扭曲的脸！
啊——！！！郑绮岚从轮椅上弹跳起来,又重重跌倒在地,她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颅。
血！好多血！不是我推的！不是我！！
她在地上翻滚,语无伦次,林楠死了！她死了！我推的！我杀了她！就在楼梯上！血…从她脑袋后面流出来…好多好多…她看着我！她看着我的眼神！她想杀了我！她要报仇！
护士和医生闻声狂奔而来,试图按住她。
放开我！放开！
郑绮岚爆发出惊人的蛮力,指着保温箱里的孩子,是她！是林楠！是她变成鬼回来了！她想折磨我！想让我生不如死！！别过来啊！！
她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想要逃离地狱的烈火,直到脊背狠狠撞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医生当机立断,一针强效镇静剂精准地扎入她的手臂。
郑绮岚的身体渐渐软倒下去,在陷入黑暗前,她听到林楠说：这次,你的清华还给你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泪。
9.
周正平和王莉莉因涉嫌故意伤害、诈骗等被刑事拘留的消息,瞬间在本市炸开了锅。嗅觉灵敏的媒体蜂拥而至。
很快,一篇篇引爆眼球的报道铺天盖地：
《惊！软饭男出轨情妇,设局谋害孕妻只为夺产！》
《录音铁证！狠心丈夫情妇密谋孕妻意外流产细节曝光！》
报道详尽地挖出了周正平如何软饭硬吃、靠着郑绮岚娘家的资助开公司,如何与王莉莉勾搭成奸,如何控制精神脆弱的妻子,甚至在妻子早产大出血、孩子病危之际,他和小三还在警局互相撕咬推诿责任的丑陋嘴脸。
舆论一片沸腾,周正平那个原本就根基浅薄、全靠郑绮岚娘家关系维持的小公司,瞬间成了过街老鼠。合作商纷纷解约,员工辞职,银行催贷电话不断。
周正平,彻底完了。名声扫地,事业崩塌,身陷囹圄,众叛亲离。
10.
警局临时羁押室里,周正平双眼赤红,头发凌乱。律师带来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公司除名、资产冻结、舆论唾骂、还有那些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的证据…
不可能,不可能！他猛地捶打着冰冷的金属桌面,手铐哗啦作响,那些东西,她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她从哪里搞到的！林楠！林楠这个贱人！她早就设好了套！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算计我们！
他对着空气嘶吼,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去查！给我查林楠！她一定有问题！她怎么会知道我和莉莉！她是不是也参与了
律师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周先生,林楠女士提供的证据链非常完整,与其质疑林女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检方的指控。另外,郑绮岚女士的精神状况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乐观,这可能会加重你在故意伤害和虐待罪方面的量刑。
周正平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跌坐回冰冷的铁凳上。空气里只剩下他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他知道,他完蛋了。
隔壁隐约传来王莉莉尖锐的哭喊和辩解声：…是他逼我的！都是周正平的主意！…
11.
几个月后,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墓园中,手里举着一束白菊。
虽然墓园的阳光有些刺眼,可我还是感觉内心很平静。
我走到一座墓碑前,墓碑上是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是我的照片。
我轻轻将花束放到碑前,摸过自己的脸,熟悉又陌生。
结束了,都结束了,害死你的人,一个疯了,两个在牢里生不如死。
我在墓碑前坐了片刻,看了一会照片上那个曾经天真的对友情抱有幻想的自己,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我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是在告别。
12.
几个月后,周正平和王莉莉的判决下来了,两人正式被监狱收押。
在省城某间压抑的牢房里。
周正平穿着统一的灰蓝色囚服,蜷缩在窄小的床铺一角,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眼神浑浊,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牢房里弥漫着汗味和消毒水味,墙上贴着几张过期的报纸,其中一份的头版标题依然扎眼：《阴谋败露！渣男小三为财谋害孕妻双双落网！》。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友一边抠着脚,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语气带着戏谑：喂,姓周的,今天的报纸看了没你那个疯婆娘又有新消息了。
周正平麻木地抬起头。
那狱友指着另一张报纸的角落：喏,这呢！‘昔日贵妇精神崩溃,持刀自残被送入市精神卫生中心强制治疗’……啧啧,听说在里面天天喊‘清华’‘林楠’‘什么的,还总想掐死同病房的小孩……彻底废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你那儿子呢那个差点上清华的听说在保温箱里没撑多久就……嘿嘿,也好,省得生下来也是个傻子废人,拖累社会。
他似乎觉得不过瘾,又补了一句：对了,你那个漂亮小情人王莉莉,判得也不轻吧听说在里面天天哭,后悔死了嘿嘿,跟你这‘清华才子’他爹一起坐牢,滋味怎么样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周正平的心脏。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林楠！都是林楠！
她让他成了整个监狱的笑柄,连最低贱的罪犯都可以肆意践踏他！他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浑身发抖！他恨不得立刻冲出这牢笼,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可铁窗和高墙,无情地嘲笑着他。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逃避一切嘲笑。
13.
蝉在窗外不知疲倦地鸣叫,夏日的阳光热烈而纯粹。
林楠站在自家明亮的阳台上,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微风拂过,带来楼下花园里草木的清新气息。
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一则新闻：
主犯周正平一审获重刑
共犯王莉莉因多项罪名获刑
受害者郑绮岚仍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情况未有改善
她平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回甘。
林楠望向窗外,远处高楼林立,车流如织,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喧嚣人间。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她身上,她轻轻说了一句：阳光,真好啊。
（完）
番外——林楠
背,好痛啊…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郑绮岚疯狂的声音还在回荡：你杀死了清华高材生！你毁了我的清华儿子！
清华…
就在不久前,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向我：医生说他可能智力…楠楠,怎么办…
那一刻,我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只想着怎么帮她,我说：打掉吧,绮岚,长痛不如短痛,你还年轻…
我们是十几年的闺蜜啊,我是真心的。我以为我在帮她逃离一个无底深渊。我以为这对她是解脱,对那个孩子本身,也是一种仁慈。
我怎么会想到,周正平,他用几张破塔罗牌,就轻飘飘地否定了医生严谨的诊断,用一个虚幻的假设,点燃了郑绮岚的疯狂！
我真傻啊,我躺在地上,尝到了物是人非苦涩的滋味。
曾经一起逃课买奶茶,分享心事到天亮的女孩,如今成了索命的厉鬼。曾经以为肝胆相照的友情,在丈夫的蛊惑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意识慢慢涣散,最后,我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能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干涉他人命运了…
番外——郑绮岚
砰——！
沉闷的撞击声,还有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
世界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我心脏跳动的巨响。
我站在楼梯顶端,手还维持着向前推的姿势。
楼下林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黑色的长发散开。
然后,我看到了一片红色,正从她的后脑勺下方,迅速蔓延开来…
刚才是我推的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楠…楠楠…我轻轻喊了一声,我双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对着空气喃喃,是你,是你先害死我儿子的！你害死了我的文曲星…
周正平的话像救命稻草一样浮现在脑海,让我暂时压下了恐惧：正平他算得很准的！那孩子就是带着清华的命格来的！林楠！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见不得好！你才是是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对,她才是杀人凶手！她杀死了我的儿子！那个本该光芒万丈、让我扬眉吐气的儿子！是她毁了我所有的希望和未来！她该死！
我死死盯着楼下那滩刺目的红,眼神怨毒,活该！林楠！这就是你的报应！
啊！！
不是我！不是我推的！我抱着头尖叫,是她自己摔的！她想害我！她死有余辜！她在看着我！！
正平！正平——！！！我嘶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楼下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是周正平。
当他看到楼下林楠的惨状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平！她……她……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向他,手指颤抖地指着楼下,林楠…林楠…她…她摔下去了！流了好多血！她…她在看着我…她的眼睛睁着！正平！怎么办…怎么办啊……
周正平被我吓得连连后退,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极其危险的疯子。
你…你疯了！
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惊怒和颤抖,他甩开我的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推的！
我歇斯底里地反驳,是…是她！她想害我！她想害我们的清华儿子！她看着我！她的眼睛全是血…好多血…
！
我彻底失控了,挥舞着手臂,胡乱地拍打着空气,身体却摇摇欲坠。
周正平看着我疯魔的样子,再看看楼下林楠冰冷的尸体和那大片刺目的血迹,他脸色铁青。
很快,楼下响起了脚步声和惊呼。
天啊！有人摔下来了！
快报警！叫救护车！
好多血！还活着吗
……
我被几个警察控制住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哭喊：正平,正平,不是你说的我们儿子要上清华的吗
周正平站在一旁,面对警察的询问,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说：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听到尖叫跑上来,就…就看到林楠摔在下面,我老婆她…她情绪一直很不稳定,自从孩子没了,她总说林楠害了她…我真不知道她会…
我没有！是他！是周正平！他说林楠害死了我们的清华儿子！
我听到他的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扎起来,指着周正平尖叫,是他用塔罗牌算的！他说他算得很准,孩子是清华命！是林楠害死了他！都是他说的！
我的指控混乱而疯狂,但警察锐利的目光扫向周正平。
周正平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我在这种彻底疯癫的状态下,还会把他扯出来。
你胡说什么！疯子！
他气急败坏地冲我吼,又急忙对警察辩解,警官,她疯了！她说的都是疯话！孩子没了她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林楠的死是个意外！意外！
周正平也被带回去协助调查。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在妻子彻底崩溃的疯言疯语和铁一般的现场证据前,变得脆弱不堪。
很快,他长期精神操控和虐待妻子,并试图利用妻子情绪不稳制造意外流产的种种卑劣行径,在警方的深入调查下逐渐浮出水面。
而我的精神也几乎彻底崩溃,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强制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