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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让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谢怀宁,想到前段时间那桩被谢怀宁解决的棘手官司。
若不是谢怀宁,他是杀人犯的事情如果传出去,恐怕他辛苦打拼来的一切都要付之一炬。
想到这里,秦让抬手擦掉了谢怀宁的眼泪。
“阿让,你明日来提亲好不好。”谢怀宁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向秦让,她不信秦让对她的主动示弱无动于衷。
秦让嘴唇上下翕动,半晌,他听见自己说,“好。”
将谢怀宁送回家后,秦让翻身下马,慢慢的走在京城的路上。
顾婵最爱吃的那家糕饼店已经搬到了城西;
国武堂后的小巷也已经翻新成了校场,少年习武声朗朗,可他却再找不到等在巷子里为他送饭的那道身影。
护城河边的槐树已经消失不见,他记得顾婵最喜欢在槐荫里乘凉,靠着他的肩膀小声说着对未来的向往。
这些年秦让被国仇家恨压得喘不过气,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可当他好不容易能停下来喘口气时,才明白顾婵当时那句: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秦让回到家,珍而重之的将顾婵那盒子剑穗埋入树底,然后换上了谢怀宁送他的穗子。
十五岁那年,是顾婵将他救了起来。
二十五岁时,是谢怀宁将他身上所有不堪的过去都洗刷干净。
他已经负了顾婵,不能再对不起怀宁。
秦让叫人备好聘礼,郑重的前往大司马府提亲。
他到时,大司马正在与幕僚议事,秦让便打算先去看看谢怀宁,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谢怀宁和陆晴对话的声音。
“怎么办啊怀宁,当初你我做戏,设计折辱顾婵,现在她变成了安平公主,会不会报复我啊。”
谢怀宁嗤笑一声,“怕什么?就她那软包子性格,连我找人假装秦让的仇家绑架她,她都硬生生忍了。”
“啊?你是说秦让的仇家是你找人假扮的?”
谢怀宁的语气带着得意,“的确是有仇家一直在追杀秦让,可他早就死了,现在这个只不过是我派人假装的,没想到不仅逼走了顾婵,还能让秦让对我死心塌地。”
秦让站在门外,血液轰的涌上大脑,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谢怀宁接着说。
“拿捏秦让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男人还不简单?只要给点恩惠,再许以重利,他就能亲手舍弃和顾婵十年的感情,心甘情愿跪下来给我当狗。”
听到这里,秦让的呼吸一滞。
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猛地推开门。
“谢怀宁,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