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江诗语没有否认。
在手术前她已经看过陈言希的体检报告，发现她不仅常年吸烟喝酒，甚至还有多次流产的经历。
像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就算生下孩子，孩子也未必健康。
再加上江诗语有过前科，江诗语不认为她能成为一个好母亲。
江诗语正打算挑明真相，席今安却动怒上前拽着她的手腕，指尖发力，“江诗语，你学医这些年，仁心都被狗吃了吗？言希身子弱，好不容易才怀上一个孩子，却被你亲手杀死！你好恶毒！”
身侧的护士实在听不下去，插话道：“席先生，江医生并不是无缘无故打掉这个孩子，是因为陈小姐她的身体”
“咳咳。”
陈言希突然咳嗽起来，席今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她勾走。
“言希，你刚做完手术，别激动。”
陈言希像只受委屈的小白兔一样，泪眼汪汪地盯着席今安，“今安哥，算了。孩子我以后还能生，但你跟江医生马上就要结婚了，千万别因为我伤了感情。”
听出陈言希话里的挑衅，江诗语后背一凉。
原来陈言希早就知道她跟席今安的关系，所以这次流产，也是她故意的？
陈言希的血液报告里显示她近三天有过服药流产的可能性。
江诗语一时想不通，她既然怀了席今安的孩子，为什么又要背着席今安偷偷打掉？
“言希，你受委屈了。”
席今安似乎很吃陈言希这一套，见她露出一副强忍悲伤的表情，立刻心软道：“言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孩子白死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推着陈言希回病房。
全程没有给过江诗语一个正眼。
江诗语揉着自己被捏得发紫的手腕，抬头望向席今安冷漠的背影，用力握了下拳。
她的脑中闪过席今安曾经为她出头的场面，想到他们从前的亲密，心像是被刀划过，痛得鲜血淋漓。
“江医生，你别难过。”
身侧的护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江诗语，只能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诗语调整情绪，强行压下眼底的苦涩，淡淡道：“我已经向上申请停职外派学习了，刚才做的是我离开医院前的最后一场手术。”
在护士震惊的注视下，江诗语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重新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
当她把东西搬回公寓，打算继续收拾要外出的衣物。
刚打开衣柜，江诗语就愣住了。
她摆在柜子里整整齐齐的衣服突然变成了一块块碎布。
柜子底部放着一把剪刀，剪刀旁边是一个已经用过的小雨伞。
江诗语顿时气到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觉得空气里都是他们留下的味道。
她跑到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捂着小腹干呕，等到她再抬头时，透过镜子突然对上席今安那双阴冷的眼眸，“你怀孕了？”
他的质问如同晴天霹雳在江诗语脑子里炸开。
她这才想起自己最近总是觉得疲惫，动不动就没食欲想干呕，难道真的是？
没等她作出回应，席今安突然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江诗语，我跟你每次都有保护措施，你为什么会怀孕？”
江诗语脑子一懵，脑中突然闪过两个月前席今安喝醉，她把他从酒吧里接出来，他把她误认成陈言希的那次。
当时她听到他喊“希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现在她才知道，他当时喊的是陈言希。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好上了。
江诗语把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红着眼眶看向席今安，突然坚定道：“席今安，我们分手吧。分手以后，孩子不用你管。”
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哪怕是有了孩子，她也不会在留在席今安身边。
但席今安听到她提起分手，眼底的火气再也按压不住，“江诗语，你肚里怀的到底是谁的野种？如果你没出去乱搞，为什么要跟我分手？难道是怕孩子出生后，我发现这个孩子的身世吗？”
“还是说，你已经找好新欢了？想要带着孩子跟他一起远走高飞？”
听到席今安对自己的污蔑，江诗语使劲全力将他推开。
“席今安，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但他不能说她的孩子是来历不明的野种！
除了席今安，她这些年连医院的男同事，都会保持距离。
闻言，席今安嘲讽一笑，“既然你说孩子是我的，那你就刨开自己的肚子，把孩子挖出来跟我做个dna，我只认dna结果！”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江诗语顿时瞪大眼睛。
为什么席今安宁愿信陈言希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都不肯相信她的孩子是他的？
竟然要让她剖腹取子，简直荒唐！
她的孩子还不足两月，真的剖腹还能活？
江诗语拒绝，“我说了，这个孩子我养，跟你没关系。”
“不敢就是心虚！”
席今安咬牙切齿，眼里的狠厉恨不得下一秒亲自动手。
江诗语奋力抵挡，还是比不过席今安的力气。
他用力将她甩进浴缸，直接放起凉水。
他用一只手摁着江诗语的肩膀，直到浴缸里的凉水漫过她的小腹，才满意地开口：“既然你对自己下不了狠手，那我帮你。”
“只要你打掉这个野种，以前你犯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七天后我照样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