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温馨的氛围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侍者拿着手里的玫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顾轻歌久久没有说话，侍者最后还是悄声离开。
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孟司晨，他依旧是每天送一束粉玫瑰到她的画室。
每一束玫瑰还没进去，就被人扔进了垃圾桶。
又一次画展上，孟司晨专门拦住了她，想问问顾轻歌为什么不收自己的花。
顾轻歌看了他许久，突然讽刺一笑。
好歹也做了五年的夫妻，他居然对她一点不了解。
“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也不喜欢你送的所有东西。”
“孟司晨，我们为什么不好聚好散，我和你离婚了，你不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像是碎了一汪星光，声音有些抖，下意识就要上前来抓住她的手。
“不是的，轻歌，和你离婚我并没有感到开心，我……”
“我已经习惯你在我的生活里，
不，直到你离开后，
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才对，沈婉，沈婉我对她只是出自于年少时的不甘，如今她也走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
从前，顾轻歌眼里一闪恍惚。
从前的日子每一天都对她来说是折磨，她一点也不想再回到从前了。
她侧身躲过他的手，声音也冷了一度。
“孟司晨，自己听听你刚刚说的话，你对我只是习惯，就像一个保姆一样，只是其他保姆没有像我这样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你真的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我的吗，你听听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孟司晨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从十八岁进入孟家起，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黯然的时刻。
孟司晨一直都是心高气傲，居高临下的。
如今脸上变得如此难看，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像从前那样顺着他的话，而是直接戳破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她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可刚出画室，她突然接到了孟母的电话。
提起孟母，顾轻歌心里只有感恩。
毕竟是孟母给了自己一个报恩的机会，当时顾轻歌刚上大学，交了学费后身上所剩无几。
顾轻歌也不想欠孟家，能用五年的报恩将孟家投资在自己身上的钱一笔报销。
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于情于理，她都要上门去看看孟母。
傅长深担忧的看着她。
“你和孟家早已两清，没这个必要再去孟家，万一孟家再为难你怎么办？”
傅长深被收养后，养父母也带他见识了很多豪门里的事，也告诉了他许多道理。
报恩不止这种让孟司晨从情伤中走出来的办法，可孟母却偏偏要一个女孩放弃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学业在婚姻里蹉跎五年。
真的是太过恶心。
果然还是被傅长深说对了。
孟母与顾轻歌寒暄了一番，便将话题移到了孟司晨的身上，话里话外都是叫她再给孟司晨一个机会。
傅长深其实说的没错，孟司晨的情伤是他自己和沈婉造成的，却偏偏要她这个无辜之人去把他拉出来，学业没了，前程没了，自由没了。
还美名其曰说是报恩，让她受了五年的蹉跎还要她感激孟家。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其实当初她也不愿意的，如果她能顺利读完大学出国深造，只是比报完恩迟个一两年，她也能连带利息一起还完孟家的资助。
只是孟母太宠爱自己的儿子了，受不了孟司晨多吃一点苦，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让她拉下来。
自己的儿子的人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被毁，但她的人生毁不毁，根本就没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