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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昂这才回过神，目光落在苏浅浅含泪的脸上。
他知道自己该干脆利落地说“我愿意”，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发不出声。
曾经他的确盼着和苏浅浅的婚礼，可此刻心里只有抗拒。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爱上了苏婉宁。
可一切都晚了。
看着苏浅浅眼眶泛红的样子，他终究还是软了心，声音艰涩地挤出三个字：“我我愿意”
苏浅浅松了口气，后背却沁出冷汗。
她太了解陆之昂的性子，若不是刚才及时红了眼，他恐怕真会当场悔婚。到时候她就成了京市的笑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可两个主角各怀心事，连交换戒指时都显得心不在焉，和刚才苏婉宁与陆景然那股融洽的氛围截然不同。
司仪看得直皱眉，只能加快流程，草草结束了这场尴尬的仪式。
婚礼结束后，按陆家规矩，新妇要回老宅住三天。
车上，陆景然状似随意地问：“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妹妹？”
苏婉宁愣了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陆景然看出她的犹豫，温和地笑了笑：“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回老宅后有个敬茶仪式，她得叫你小婶婶。”
苏婉宁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了亮：“这个仪式好。等晚上我再把和他们的纠葛都告诉你。”
陆景然眸光微闪，故意凑近了些：“晚上？恐怕到时候你没力气说”
苏婉宁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滚烫：“你！你耍流氓！”
陆景然轻轻握住她的手，低笑出声：“逗你的。看你总板着脸，想让你开心点。”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苏婉宁心头一暖，她没有抽回手。
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总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再难的事都能扛过去。
她原本对这段婚姻不抱期待，此刻却觉得，若是能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下去，或许也不错。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陆景然定定地看着她，眼中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情：“真不记得了？两年前，y国柏林路。”
苏婉宁猛地睁大了眼。
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在柏林路救了个遭遇车祸的男人，亲手给他做了手术。
那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后一台手术。术后她就递交了辞呈，回国隐居。
没想到，那个病人竟是陆景然。
“当时我迷迷糊糊记住了你的脸，想着痊愈后就去找你，”陆景然的声音带着笑意，“谁知道你竟辞职回国了。若不是你父亲说要换联姻对象，把你的照片发给我，我恐怕还没机会找到你。”
他特意加重了“报答”两个字，眼底的促狭藏不住。
苏婉宁瞬间明白过来，无奈地挑眉：“所以你答应换我联姻，是为了报恩？”
“嗯。”陆景然点头，语气却忽然认真起来：“我想过了，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以身相许。”
“你父亲对你不好，苏家没人珍惜你，既然如此，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你。”
他的话像温水，缓缓淌过苏婉宁的心脏，让她鼻尖一酸。
可想到他可能只是为了报恩，就像当初的陆之昂一样，她刚热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偷偷红了眼眶：“其实报恩的办法有很多，你不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