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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初难听的诅咒并没有破坏钟楚帆的好心情。
他哼着歌走到街道,手机里发来一条消息。
“机16。”
他知道这是要最近刚研发出来的飞机蓝鹰16的详细资料和图纸。
他想了想,在手机上写下“明天14点”,点了发送。
明天就是阮梨初的开庭日,院里应该会有很多人去旁听,再说,现在他是学成归国的飞机维修研究专家,院里对他很是看重,他明天就去调取资料,并非难事。
对方很快给他发来一个截图。
是他妈妈的卡里转进了五百万。
钟楚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零,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
第二天,吃过午饭,钟楚帆避开众人,朝资料室走去。
资料室管理很严格,每一次调取资料都要取得院长的批准,不过院长珍惜他这个人才,不久把通行卡给了钟楚帆。
他很顺利的进入了资料室,很快调取到了蓝鹰16的详细资料。
他深呼吸,确定没人,才稳着手拍下了所有的资料,随即拿出另一部手机,全选上传。
红色的感叹号亮起,显示发送失败。
钟楚帆疑惑的皱起眉头。
随后再试了一次,依旧发不出去。
他匆匆收起手机,脸上有了点焦急的神色,把调取记录删除,匆匆折回去。
资料室的门从中间往两边打开,钟楚帆看到了一双鞋。
他心跳如擂,勉强露出一个笑,抬头正要打招呼,下一秒被吓得跌坐在原地。
“啊!”
竟然是陶牧安!
钟楚帆惨白着脸,吓得直往后缩。
陶牧安身后的人很快上前,架住了钟楚帆。
随后把他的两部手机收走了。
钟楚帆抖着身体。
“陶牧安,你不是死了吗?”
陶牧安看着对方被吓得丢了魂的模样,笑着走近。
“我不死,怎么能抓到你呢?卖国贼?”
钟楚帆强装镇定。
“你再说什么,这可不能随便诬陷人,间谍明明是你!”
陶牧安扬了扬他手里的手机。
“那你进资料室干嘛?”
“我只是去查资料,怎么,这就能证明我卖国了吗?”
陶牧安看着对方眼神飘忽不定的心虚模样,摇了摇头。
“钟楚帆,资料室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刚才没有人守着?你刚才发送的照片,为什么发不出去,你自己没想过吗?”
顺利看见钟楚帆眼里闪过慌乱,一脸菜色,陶牧安又接着道。
“资料室里早已布满了监控,你进去后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我们拍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药狡辩的?”
钟楚帆终于站不住,软着腿被工作人员押着。
梁就,他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陶牧安,你个贱人,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你为什么没死!”
陶牧安面无表情的听钟楚帆骂了几分钟,随后他上前,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抹布。
“吵死了。”
随即陶牧安毫不客气的把抹布塞进了钟楚帆的嘴里。
同时,另一边的法院正在受理阮梨初的案件。
不出意外的话,阮梨初也会和陶牧安一样,被判入狱。
阮梨初看着熟悉的法院,心绪难平。
短短几天,她脸色憔悴,身形佝偻,不再是昔日风光无限的首席试飞员。
她垂着眼,等待一个并不应该属于他的宣判。
她想,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欠陶牧安的,只能下辈子再偿还了。
开庭开到一半,法官接了一个电话,却宣布今天开庭结束,择日再开庭。
阮梨初回过神,不可置信的跟着工作人员往外走。
刚出大门,刺眼的阳光让阮梨初眯起了眼睛。
她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了陶牧安的身影。
我已经这么想你了吗?光天化日之下都会出现幻觉。
阮梨初难过又自嘲的想。
可我有什么资格见你
下一秒,眼前的人影动了起来。
阮梨初不敢相信的看着陶牧安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离得近了,阮梨初才发现陶牧安身后那几个人中间还押着一个钟楚帆。
对方被堵住了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与愤恨。
身旁的工作人员催促阮梨初快走,她却像被灌了铅,全身都不能动弹。
陶牧安目不斜视,满脸冷漠的越走越近。
阮梨初嘴张开好几次,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陶牧安,是你吗?”
陶牧安终于把目光从前方看向旁边。
“阮梨初?”
看到对方的样子,陶牧安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带上点果然如此的鄙夷。
“你果然被这个男耍的团团转。怎么样,被铐上手铐的滋味不好受吧。”
阮梨初细微的发起抖来。
“陶牧安,你你没死”
陶牧安看着阮梨初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还有滑落的泪滴,在她的上前一步中淡定的后退一步,笑着开口:“让你们都失望了,你们这群卖国贼和助纣为虐的瞎子都还没伏法,我怎么能死?”
他朝阮梨初身边的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身要走。
“快回去吧,你应该感谢钟楚帆得意忘形,在今天就向外发送机密文件,让我们当场抓了个正着,不然,你可能真得今天就蹲大牢里去了。”
随即陶牧安不顾阮梨初的呼喊,转身进了法院。
身后的钟楚帆瞪着眼,满脸不甘心的模样。
阮梨初不管不顾的转身要去追陶牧安,被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把按住了。
“陶牧安!”
阮梨初大声喊,声音里都是激动与颤抖。
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陶牧安,声调平稳,脸色漠然,毫无感情。
但每次陶牧安都会满脸笑意的凑过来,问她喊他干嘛。
现在,阮梨初这一声呼喊,饱含着对陶牧安的情谊,陶牧安听到了,却脚步都没停顿,继续往前走了。
阮梨初满脸都是泪,颤抖着轻声补完后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