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坐上车后,商崇霄也坐进来。
苏黎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商崇霄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
冰冷又修长的手指把她的手抓了起来。
“戒指呢?”
苏黎的无名指上有一个浅浅的戒圈印。
商崇霄手指上有戒指,他不等苏黎回答,就急不可耐的对司机说:“开回去。”
苏黎说:“不用找了,早就扔掉了!在苏锁锁坐你大腿之后。”
商崇霄惊愕说:“我没有让锁锁坐我大腿。”
苏黎不想跟他争辩。
不然让司机看笑话。苏黎把手抽回来:“我会解释因为戒圈小了送去调整了。”
商崇霄脸色有点灰冷,沉默了半晌,他说:“过几天有一个珠宝拍卖会,我带你去看看,或许有更好的钻戒。”
苏黎想起当天他让苏锁锁进电梯,而把她放在外面时,怎么没发现她摘了戒指?
现在需要扮恩爱夫妻了,怕被人发现他出轨,所以心虚?
车进了祖宅。
两人快进入院子,听到有交谈声。
“恭喜,听说你爸爸死了!升官发财死爸爸你全占了,真人生赢家。”一个男人说。
对方说:“我也是刚收到消息,确实值得庆祝。”
辨认出声音是谁时,苏黎吃惊了。
那个死了爸爸的人,正是裴璟行。
而那个说恭喜的人,是商家亲戚费斯鸣。
商家家族体系庞大,多得是亲戚,而且都有钱。
这个费斯鸣是费老太太弟弟的孙子,叫费老太太一句姑奶奶。
费斯鸣又说:“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女人,却因为家世不配才没追,现在可以把她追回来了!”
裴璟行:“谢谢忠告。”
苏黎一拐弯,看到两个修长笔直的男人,站在锦鲤池边。
这两人,同时看向她。
商崇霄的脚步一顿。
他昨天在家族群看到,姑姑说什么现世报。
早年商般若和裴家联姻,发现跨国药企裴家虽然富但独子裴绥糜烂不堪。
一年后商般若生完孩子就离了婚,裴绥也不要孩子,对商般若非常苛刻。
后来商般若被伤透了心,没有再嫁,一直留在商家,分产的时候并没占到多少。
裴璟行从小寄人篱下,性情温和,能够忍耐,比同龄人成熟。
今年开春,裴绥突然暴毙,由于裴绥是超弱精,商般若极易孕才怀上的,死时发现只有裴璟行一个儿子。
五百多亿美金遗产留给裴璟行。
商崇霄主动打招呼:“表哥!”
苏黎这才知道,裴璟行是商崇霄姑姑的儿子。
苏黎这时也称呼一声:“裴先生!”
裴璟行是唯一那个知道她要离婚的人,既然都要离婚了,没必要和丈夫一样称呼。
商崇霄却立刻不满,提醒她:“这两个都是表哥,你叫一下。”
费斯鸣对这三个人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眼神,因为他好像感觉到暗流涌动。
苏黎改口:“表哥。”
商崇霄的手忽然伸向了她,冰冷的指尖从她的手腕滑下去,伸进她攥着的手心。
然后手指一根一根的穿插进她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扣的牵手。
他的对戒和手表,冷硬的触碰着她,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裴璟行若有所思的看着商崇霄。
又看了一眼苏黎,苏黎消瘦得非常明显,脸上的清寡显而易见,精气神都不是很好。
眼底有浅浅的红晕,好像长时间哭泣过。
裴璟行嗯了一声,别开了目光。
由于生父的关系,他特别痛恨滥情的男人。
所以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助被背叛的女性成功离婚。
如果不是苏黎不愿意挑破,裴璟行恨不得给商崇霄一顿教训。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连他想帮她,都被苏黎一次次拒绝。
苏黎快步走,她不想停留在外边,成为商璟行炫耀恩爱的工具。
商崇霄没有放过她,手指始终紧紧的抓住她。
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躺在摇椅上,精神仍然矍铄,就是眼睛已经不太好了。
商崇霄叫了声奶奶,老太太立即把目光看向他,她认出了这是她最喜欢的孙子。
“崇霄来了!”
商崇霄点头,坐在老人旁边说话,给她送上一串帝王绿手串作为礼物,忽然老人问及:“我的乖孙媳妇呢?”
崇霄看了一眼苏黎。
苏黎喊道:“奶奶,我在您左边,一直候着。”
老太太忽的转过头,盯着苏黎打量,然后皱起来了眉头:“你不是我孙媳妇,崇霄啊,你快把小锁接过来,我要见我的孙媳妇。”
苏黎被刺了一下。
这几年费奶奶不是很喜欢她,但老人也没老糊涂,怎么会突然说苏锁锁才是她的孙媳妇。
苏黎感觉脸上有阵羞辱,转身离去。
身后,老人依旧嚷嚷着:“我孙媳妇我早就见过了,她叫小锁!”
“崇霄!你还不去把她接过来,她答应我来陪我说话的。”
苏黎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她付出了三年,原来商崇霄早就带苏锁锁见过他最亲近的奶奶。
如果当初不需要联姻,商崇霄会放弃他的白月光吗?
苏黎绕过了长廊,看到了站在那的裴璟行。
裴璟行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很俏丽,又有一种典雅高贵,肩上围着披肩。
苏黎怕被注意,快速用手指拂去泪痕,想要绕开他们,却被裴璟行看到。
他先惊讶:“苏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苏黎只好掩饰说:“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裴璟行看穿了她的掩饰。
只是他认为就算商家其他人让她受委屈,刚才那个十指相扣的男人,也应该维护她。
但是现在却只见她一个人仓惶离去。
裴璟行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裴璟行身边的女人目光落到苏黎身上,忽然询问:“璟行,她是哪家的千金?”
商般若看得出来,苏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虽然很疏离,但是又不乏沉静优雅。
裴璟行回答:“妈你没见过她吗?她是商崇霄的太太,苏黎。”
商般若恍然,难怪有几分眼熟,只是跟婚宴上那双眼发亮、华丽出群的美艳女人,判若两人。
加上商般若寡居后院,并没有交集。
这一想起,她觉得儿子的行为很异常:“既然是泊禹的儿媳妇,你不能送她,否则会误会,而且宴都还没开,回去不太妥吧?”
苏黎点点头:“不用回去,我一会儿就好了。”
商般若有意隔开儿子和苏黎,带苏黎去了后院喝茶,苏黎看她在学画牡丹,告诉她画错的地方。
商般若一看,还真画错了,差点就把牡丹错画成芍药。
“牡丹终归是花后,芍药再美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商般若说。
宴席要开了,商般若和苏黎才回到宴会大厅。
迎面撞上商崇霄,商般若刚要招呼这个侄子。
忽然看到他身边近处有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细细的腰身如同软弱无力般轻轻依偎着商崇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