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明希没想到的是，她虽然没能收藏贺西洲的照片，但得到了近距离欣赏帅哥的机会。
因为沈南枫说，从今天开始，文一班和理一班两个方阵合二为一。
“什么情况？”姜明希张了张嘴，“我们要和理科班一起练？”
夏知意也有些意外，昨晚根本没听沈南枫提过这件事。
班里议论纷纷，有嘴快的男生已经问出了口：“为什么？”
在当前大环境理科生远多于文科生的情况下，附中是京北难得的文理科发展比较均衡的高中。
但架不住学生们爱互相比成绩，两科学生平时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实则一直在暗地里较劲。
尤其是分别代表附中文理科最高水平的文一班和理一班竞争最为激烈。
现在突然要并入一个方阵训练，谁也接受不了。
“场地限制，文理科所有班级按序号两两合并，”沈南枫淡淡解释，“给负责军体拳和匕首操的六个班训练腾地方，还有什么问题？”
那男生迎上他压迫感极强的目光，缩了下脖子，“没了。”
除去军体拳和匕首操的班级，剩下负责走队列的班级在教官们的指引下重新规划阵地，纷纷合并到一起训练。
不过虽然合为一个方阵，但教官不变，各自负责自己班级的学生。
今天练习踢正步，各班教官指导动作要领、亲自示范。
踢开第一步是最难的，需要保持半分钟。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班面对面练习踢正步但又互相看不顺眼，于是看着对方班级里不断有人体力不支摔倒、爬起、再摔倒，笑点低的会憋不住偷笑，然后马上被拎出去做蹲起或者俯卧撑。
看着旁边或蹲或趴了一片，不由得更好笑了。
姜明希平衡力不错，虽身体摇摇晃晃但咬咬牙勉强还能坚持。
一扭脸，见夏知意面不改色，动作标准得跟什么似的，四肢丝毫不见摇晃，核心力量好得令人发指。
她惊讶，“知意你练过啊？”
夏知意点头，“家里人教过。”
小时候爸爸如果没时间接她放学回家就会直接带她去警局，有段时间他在带刚毕业的实习警员，她无聊的时候会在旁边和他们一起训练，那个时候虽然动作做得不标准但打下了基础。
后来沈南枫上大学周末没时间回家的话她就会去警校找他，有一回碰上他在带新生练习踢正步、齐步走什么的，时间一长她看都看会了。
姜明希还要再问，余光瞥见沈南枫过来，马上闭嘴低眉顺眼继续艰难保持正步姿势。
沈南枫走到夏知意面前，给出评价，“这位同学踢得还不错，之前学过？”
之前他一直在队伍里挑刺，不是这个腿抬得不够三十公分，就是那个手握拳姿势不够标准，魔鬼似的，严格得要命。
难得听见总教官夸人，一下子，两个班的目光通通汇聚到夏知意一人身上。
包括贺西洲。
他懒懒踢着正步，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深邃阒黑的眼眸染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夏知意差点站不住，抬起的左腿晃动一下，好容易才稳住身形，抿唇，“报告教官，我哥教得好。”
“是么，既然你有经验，”沈南枫低笑，温和嗓音难掩故意之嫌，“那么出列，给大家做示范。”
夏知意眼珠子快瞪下来，是不是亲哥？！
沈南枫抱着胳膊，“违抗命令罚跑五圈。”
姜明希投来同情的眼神，夏知意知道他说到做到，只好怏怏出列。
理一班的教官见状，立刻不甘示弱，非要从自己班里挑个动作标准的。
他绕着队伍巡视一圈，一眼挑中那个最高的男生，“你，出列，到前面去给其他人做示范。”
贺西洲：“？”
边叙马上低下头，肩头不停颤抖，拼命克制自己笑出声的欲望。
“发什么愣，”教官喝了一嗓子，“出列！”
“报告教官，”贺西洲面无表情状，“我腿上有伤。”
本以为会就此放过自己，谁料教官上下打量一眼，点点头称赞，“有伤还踢得这么标准，身残志坚值得表扬，更该给其他人做示范，出列吧。”
贺西洲：“”
边叙听见那句“身残志坚”终于彻底绷不住了，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半分钟后，这个汇聚了高二年级最多好学生的一号方阵出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一男一女背对背分别面向自己班级踢正步，旁边还有个苦哈哈做俯卧撑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