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雪呆呆看着霍明兰远去的身影，手里提着的连衣裙衣服袋子都捏变了形。
一辆公交车过去，两辆公交车过去，也不知过去多久，宋凝雪才回神。
可能是站的太久，腿脚都有点不听使唤。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反应快，宋凝雪及时稳住身体，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霍明兰一脸轻松回到母亲身边，周芸看女儿对宋凝雪热情，还挺高兴。
“凝雪是个好姑娘，真和你大哥成了，也算是郎才女貌。”
有了两百多斤的姜沫做比较，周芸看宋凝雪是越看越满意。
霍明兰心想姓宋的知道大哥娶了媳妇，肯定不会再纠缠，老妈的盘算要落空了。
怕母亲埋怨她，霍明兰胡乱附和两句。
一千块的医药费不是小数目，姜沫和霍沉舟这一个礼拜就没闲着，除了下雨天，都去摆摊卖卤肉饭，野猪肉卖完，又杀了一头家猪，临了还是没凑齐一千块的医药费。
医药费交不全，不让出院，啥时候交齐了医药费，才能出院，好在差的钱也不多，再有两百就够一千了。
“要不，把家里剩下的那头猪也杀掉。”
何桂兰开口。
这年头，猪肉八毛钱一斤，整猪卖给猪贩子一般是四到五毛钱一斤。
闺女做的卤肉饭，一份就五毛钱，可比卖生猪划算多了。
家里另一头猪杀掉，医药费差不多能凑够。
姜沫摇头，“妈，剩的那头猪现在宰杀太可惜了。”
再长几个月，至少能多养几十斤肉。
姜沫不想把自家的猪都杀光。
何桂兰也舍不得，可不是没办法，医药费交不齐，还不能出院，在医院多待一天，就要多一天的住院费。
兜里没钱的人，每一分钱都有安排，何桂兰急的嘴上都起泡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何桂兰也没了主意，平时家里的大事基本都是姜大海拍板。
姜沫抿唇，“要不，我们看看村里谁家猪长得好，把猪收了宰杀。”
“那不是还要先往外拿钱，不像自家猪，卖出去就是纯赚。”
“我看还是把家里剩下的那头猪宰杀了，村里这么多老母猪，等生了小猪崽，我再多抓几只。”
喂猪是辛苦，有了卤肉饭这门生意，自家养的猪自己宰杀，一头猪能赚个三四百块，种一年地，都不见得有这收入。
要是多养几头猪，那不是能赚更多。
何桂兰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经过几天休养，姜沫脸消肿了，身上的伤也恢复大半。
她还在想要不要把家里的猪杀掉。
霍沉舟带来一个好消息。
“不用杀猪了，我爸妈寄了钱过来。”
在最大面值只有十元的八零年，一千五百块钱，还是很有份量的。
何桂兰看着霍沉舟摆在桌上的钱，不争气的吞咽口水，乖乖，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沉舟，这？”
何桂兰想说这钱算他们家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