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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我回到了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在唐
军的劝说下，我去了顾聿铭的墓地。
墓碑上，他的照片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英俊，儒雅，目光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忧郁。
墓碑旁，长满了青草。
我把一束白色的雏菊放在他的墓前。
“顾聿铭，你的账，我还清了。”
我拿出了那个铁盒子。
里面的钱，我一分没动。
我以他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
专门资助那些像顾安一样的、贫困失学的孩子。
我想，这或许，是他最想看到的结局。
离开墓地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青春，眉目清秀，身形挺拔。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他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顾安。
他长大了。
长成了记忆里，那个优秀又懂事的儿子。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对视着。
他的眼睛里，没有恨，没有怨。
只有一种，超越了年龄的，平静和自然。
我朝他，微微地笑了笑。
然后，转出离开。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就真的自由了。
那些爱，那些恨，那些账。
都随风而逝了。
我的人生，还有很长。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不再记，不再欠。
只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而我的回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