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的声音，悠悠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虚虚一点。
“是皮囊？是根骨？”
“不，都不是。”
她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又理所当然的弧度。
“最重要的，是‘效果’。”
“一个只能被动承受，榨干了就只剩一副普通炉鼎”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和一个自身也在不断修炼、丹田内能生生不息地产出精纯灵力，甚至能反哺同修者的‘活’的炉鼎”
“你觉得，哪个更珍贵？”
秦枫呆住了。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自己的处境。
是啊
之前的他，只是一个身体素质不错的凡人。
对修士而言，用过一次，价值便会大打折扣。
榨干了，也就丢了。
可现在呢？
长青功三重大成！
丹田内的翠绿色灵流，生生不息！
被榨干后，不仅能迅速恢复，甚至能变得更加精纯！
他已经从一株只能采摘一次的“一次性灵药”，变成了一座可以源源不断、重复收割的“灵药田”！
柳媚儿看着他脸上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这个师弟，有时候的愚钝，还真是可爱。
“看来，你总算想通了一点。”
她重新斜倚回玉床之上，恢复了那副慵懒妩媚的姿态。
“不过，你可能还是会担心。”
“担心师娘她老人家手段太过酷烈，一不小心，就把你这株好不容易长成的‘仙草’给直接拔了根，对么？”
秦枫的心，猛地一揪。
没错！
这才是他最恐惧的地方！
柳媚儿不过是筑基期，那七日的掠夺，就让他感觉被反复碾碎。
金丹期的师娘呢？
那可是质的差距！
第一次模拟中，那种神魂都被碾碎，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死亡体验，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毫不怀疑，以师娘的修为，绝对有能力在一次修炼中，就将他彻底榨成人干！
“将信将疑么”
柳媚儿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想。
她端起桌上的香茗，轻轻吹了吹气，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枫，你要记住一件事。”
“师娘她是个聪明人。”
“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是永远不会去做‘杀鸡取卵’这种蠢事的。”
杀鸡取卵！
这四个字，清晰地传入秦枫的耳中。
让他浑身一震。
柳媚儿呷了一口香茗，润了润嗓子，才继续用那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
“诚然，以师娘金丹期的修为，若是不计后果地全力施为，你这小身板，怕是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
“但是，然后呢？”
“她得到的好处，或许能让她修为精进一丝，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为了这一丝微不足道的精进，就毁掉一个能源源不断为她提供精纯乙木灵气，甚至能助她感悟境界、突破瓶颈的绝佳炉鼎”
柳媚儿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她看着秦枫，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秦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