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妒忌温觅,也埋怨温觅的福大命大。
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有人敢冲出来救她。
于是她继续添油加醋,“温觅一边说喜欢你要追你,一边又找好了备胎。”
沈薇薇利用男人之间的胜负欲来刺激江砚臣,“温觅这备胎找的还不错,长得帅还护着她,看他这一身的穿着应该也是非富即贵。”
“好可惜呀,被撞成这样…”沈薇薇看似惋惜地捂着口鼻,实则是挡着现场的血腥气。
“他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要死了?”
她边说边观察着江砚臣的脸色,见他眸光沉沉,眉心一点折痕便知道江砚臣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沈薇薇继续开口,“砚臣哥,你说要是这备胎没死,温觅会不会以身相许来报答今晚的救命之恩啊?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俩还挺般配的。”
“闭嘴!”江砚臣语气发冷,他重新燃了根烟,低头吸了两口,抬头时便对上了温觅朝他求助的眼神。
江砚臣心尖猛颤了下,烟雾升起,横在他与温觅之间,模糊了彼此的眉眼。
沈薇薇看准时机,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得意地挑眉,像是在对温觅宣战与挑衅。
江砚臣垂眼扫了下沈薇薇挽过来的手,鬼使神差的,他竟没有甩开她。
两人站在街边,默默地看着马路中央的贺觉温觅。
江砚臣看着贺觉再次抬手触摸着温觅的脸,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抢了过去。
他心中醋意翻涌,故意拉着沈薇薇的手离开了现场,想借此气一气温觅。
转身之际,沈薇薇朝着温觅露出得逞的笑容。
什么豪门里养出来的公主,还不是落得满身狼狈比不过她?
…
思绪回笼,江砚臣倚着路灯杆子,低垂着眉眼抽烟,他望着不远处的温家别墅若有所思。
他不可能将温觅让给贺觉。
从前不舍得让,现在贺觉已经是个残废了,江砚臣更不会放手。
卑劣吗?
的确卑劣。
但他已然失去了母亲,温觅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
江砚臣知道温觅是在生他的气,但没关系,他相信她会重新选择回到他身边。
毕竟这世上哪会有那样傻的姑娘,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选择牺牲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去嫁给一个没有双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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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雷声轰鸣,江砚臣从满地的酒瓶堆里惊醒。
他像是要溺死在梦境中,挣扎着醒来时呼吸都那样急促,大口大口地掠夺着氧气。
这次,他看见了那场车祸的始末。
他坐起身,用力摁压着发痛的太阳穴。
额角上还贴着纱布,针扎般的疼痛。
江砚臣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现实世界。
梦里的感觉很真实,醒来时心脏还是密密麻麻地痛。
如果温觅也看见了梦中的那些,那也不怪温觅会恨他,他的确可恶,自以为是的嘴脸令他作呕。
但江砚臣更加厌恶的是…
沈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