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过多久,温觅拿了医药箱过来递给顾嘉言,“顾哥,你先帮他简单处理下吧。”
“噢噢,好。”顾嘉言接过药箱,见温觅态度冷漠,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温觅的种种变化都在证明着,她的确不想再要江砚臣了。
江砚臣坐在沙发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温觅与贺觉生活过的痕迹。
沙发上是成对的抱枕,鞋架上是两人并排放着的鞋,阳台上被风吹动的是温觅的长裙和贺觉的t恤。
他的心被根名为嫉妒的藤蔓死死缠着,发痛到难以呼吸。
温觅给他们拿了果汁,全程没多看江砚臣一眼。
江砚臣甚至想问她,如果他现在死在她面前,她会多在意他一点吗?
客厅里没人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
顾嘉言打着哈哈,“臣哥这手伤得蛮重的哈。”
“那你一会带他去医院看看吧,医药费我出。”
江砚臣牵起笑,“用不着你出钱。”
温觅也不想欠了他的,“虽然是你刚刚无理取闹非要把手伸过来,但你手上的伤是我造成的,出点医药费也没什么。”
“就这么想和我两清?”
江砚臣固执道,“温觅,我是哪招惹到你的底线了?你和我说,我改还不行?”
顾嘉言听完瞪大眼睛,能让江砚臣这样低头的人,恐怕也只有温觅了。
“不用了。”温觅周身的气质柔和,不喜不怒,“我想好好生活,不想再为你而活。”
“之前你也是你,并没有为我而活。”江砚臣不解,他还在挽留,“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我意识到的太晚了。”
顾嘉言赶紧找了个理由去了阳台,为两人留出空间,“楼下有人卖豆角,我去瞅瞅。”
蹩脚的理由。
不过江砚臣也没空顾他。
“温觅…”
江砚臣轻声唤她,“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男人还带着鸭舌帽,额发被帽檐压低,挡着些许眉眼,却遮不住他眼中的水光与破碎。
温觅眉心微微蹙起,“江砚臣,你何必这样?往前看不好吗?”
“做不到。”
两人僵持不下时,贺觉回来了。
他打开门看清了家里的情景,皮笑肉不笑的,“哟,还挺热闹。”
男人不紧不慢地换鞋,“米米,家里来客了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尤其来的客人还是我的老同学。”
余光瞥到阳台,发现顾嘉言正靠着栏杆冲他挥手打招呼,“还有个我。”
温觅调整好情绪,“哥哥,那你们聊吧,我回房收拾东西了。”
她搞不定的人,留给贺觉就对了。
“行,不用带很多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
“知道了。”
江砚臣冷不伶仃地冒出一句,“就算你和温觅从小一起长大,但孤男寡女同住是不是不合适?”
贺觉乐了,“不好意思,双方父母都想我和米米同住。”
说着他慢悠悠地晃到江砚臣身边坐下,“主要是吧,我胆小,没人陪着住容易害怕…”
江砚臣:“”
“不信?”贺觉微抬下巴,示意他往温觅的方向看,“不信可以问米米,她了解我的习惯。”
江砚臣搭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明显是被贺觉的话给气着了。
他眯起眼,用气音散出两声笑,“贺觉,你觉得温觅有多喜欢你?”
“她在我身上注入了三年的喜欢!”江砚臣幽幽地看着他,带着嘲弄的笑,“这点你能比吗?”
“就算温觅现在对我是冷淡了点,但你要知道,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